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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身边的杜景云,吓得双手死死抓住马果果的胳膊,他不知道为何,真的就相信眼前这个矮胖的老男人真会说得出,做得到。
“穆先生,穆先生……”马果果有些语无伦次,“这……这真是选帝侯家的直系少爷……”
一只手拎着用铁皮和烟灰缸拧出来的简易榔头,穆先生嘴角露出冷笑来,“当年选帝侯都死过不止一个,死个把选帝侯家的少爷算什么……”
啊一声吼,谭宇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屈身往后一滚,身子一个翻滚的同时,一只手从裤脚抽出一把格洛克手枪,瞄也不瞄,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一口气就把17发9mm巴拉贝鲁姆弹全部倾泻了出去。
巨大的枪响在楼层内形成共鸣,一时间整个楼层众人全部耳朵中嗡嗡乱响,有几个胆子较小的女生更是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尖叫起来。
谭宇一口气把17发子弹全部打完,身形更不停留,直接就往安雨沛扑去。
安子被点破丹田跪在地上,根本无能为力反抗,眼瞧着他就要一把勒住安雨沛,突然从旁边就伸出一只手来,拽着他的身子就扔了出去。
嘭一声响,他整个身体腾云驾雾一般飞起,就被狠狠滴地砸在了楼梯口处的墙壁上,方才王胖子撞他被他用手掌卸力所留下的斑痕宛然,这时候被他身体一砸之下,更是哗啦啦瓷砖瓦砾掉了一地。
满头满脸的灰尘,他勉力从碎瓦砾中爬起来,摇了摇头,一阵灰尘飞扬。
对面穆先生一张手,十数颗黄灿灿的弹头就从手掌中滑下,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周围众人已经无力惊讶了,走路跟变形金刚差不多的人,空手抓子弹,应该也是正常的罢!
谭宇面若死灰,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九品和先天,看似只有一纸之隔,可其中距离,却是天上地下。
“我赔钱,我赔钱……”杜景云神经质地大声嚷起来,“你要多少?一千万?两千万?一个亿?我赔给你,我赔给你啊!”
穆先生微微摇头,身形突然一动。
众人眼前一花,明明看他动作未必很快,可眼视网膜所显示的却是一个人影拉出一道残像来。
原本白皙细腻,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的一双手,突然间就变得硕大无比,正如扬州评话里头所说的,沙包大的拳头看过没有……
【波】
一声闷响。
刚刚突破了九品境界的御前三品带刀侍卫谭宇,整个脑袋就好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被拍得粉碎,一腔鲜血似喷泉般喷涌而出,九品武者强大的心脏造血功能让血液飞溅得格外地高,把整个天花板都给喷溅熏染开了。
《曦阳掌》【哼字诀春雷惊蛰】
穆先生缓缓收回手掌,五指微微一颤,原本粘在手掌上的鲜血就被细微地肌肉震颤给弹开,把残血洒了一地后,一只手顿时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的手一般,丝毫不带半分烟火气。
谭宇的无头残躯这时候微微一颤,咕咚一声扑到在地,鲜血顺着地面瓷砖就流淌蔓延开来。
被红的白的兜头淋了一脑门,几个跟在选帝侯家公子身边混碗饭吃的篾片清客一屁股坐在地上,啊啊啊啊地嘶叫起来,双腿更是如被割断了脖子的公鸡一般乱颤乱扫,有一个胯间肉眼可见地就湿了,只一瞬间,就湿了一大半裤子,一股子尿骚味顿时弥漫。
整个场面像是恐怖片的现场,天花板上犹自有鲜血滴下,滴答,滴答……滴在满是鲜血的瓷砖地面上。
扬州知府家公子马果果脸色铁青,宛如白昼见鬼一般,口中喃喃,“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马果果他老子马静官没做知府之前,不过一个底层小吏,闲来做书,不曾想一本小说一时间卖得是洛阳纸贵,更是得贵人看重,一时间平步青云,短短十年时间,就从一个九品小吏混到了四品黄堂,马静官一手好字,平日最爱写的,就是【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十个字。
马果果自小就读着十个字,一直也不觉得这十个字有什么奥妙,当今天下,除了那些洗脑的邪教,谁还能乱法?谁还能犯禁?
可今日,穆先生用一种极为霸道的方式,赤裸裸地告诉了这位知府公子,什么叫做【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为何历朝历代,一旦开国先帝坐稳天下就厉禁武林中人,只看穆先生所做所为,就知道这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穆先生还算是比较收敛的,若不是今天作为他的关门弟子的安雨沛被欺负了,他也不能如此,可想而知,若是那些性格本就暴戾的,在这都市中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瞧他在地上喃喃,穆先生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两小子,把简易的榔头往马果果身上一扔,哼了一声就道:“你是动手打断他的腿呢?还是准备替他收尸?”
马果果浑身一颤,看着眼前依然如普通家常聊天的老头一般的穆先生,心中都快哭了,穆先生,祖宗,爷爷,你就是我亲爷爷……这都这样了,还不能罢休啊!
“我来。”旁边原本呆滞的杜景云这时候却是居然镇定下来了,“穆大师是罢!何必为难小马,这敲人膝盖的事情,我还没试过,今天试一试也不妨……”
他说着,伸手就把马果果身上的简易榔头捡了过来,瞧了瞧自己的腿,一咬牙,狠狠就砸了下去。
【乓】一声,他的腿就以一种古怪地方式扭曲了过来。
杜景云脸上肌肉一阵抽,更是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虚白……
穆先生咦了一声,却是没料到这厮如此之光棍,一时间,倒是有些后悔了,瞧这厮的做派,今日不死,日后定然成长起来,自己倒是不怕,但自己门下弟子不少,有这么一个选帝侯家的公子哥无时不刻地惦记着,却也是一桩麻烦。
要知道,打得人害怕,一辈子都害怕,想起来就怕,和打得人脸上服气,心里头却要卧薪尝胆,这完全是两回事情。
一时间,穆先生顿时就有了把眼前这小子灭与当下的念头,可是,他是先天境大师,说出口的话比钉在木板上的钉子还要牢靠,也就是武侠小说里头所谓的自恃身份。
满头大汗,杜景云勉力举起榔头,一下就又砸在自己另外一条腿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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