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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定点响了,她睁了睁眼,一片明黄之色,身侧已经没人,但被窝内还温热,证明那人才起床不久。
早起无事,她学会了早醒过来再睡一个回笼觉。
可,在雍宁宫她却睡不着,起了身披上外袍,就有宫女听见声响进了来,“给苏贵人请安!”
“你给我梳头吧!”她一笑,对那个称呼忽然敏感了,她记得刚来时,别人还叫她苏妃,她只出现不到一钟头,成了苏嫔。
隔了几天,降了贵人,她再想会不会过几天,她又降了位份。
这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可对于真正的云苏来说,她会不会很介怀?古代女子入宫,都是盼着为家争光,她如今连降两级,差不多是从山顶跌落山腰,云苏的家人可还受得了?
“诶……”云苏一个激灵。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宫女忽然跪地磕头。
云苏一愣,“怎么了?”
那宫女战战兢兢抬起头,“是不是奴婢弄疼娘娘了?”
她区区一个语气助词,都能让这丫头如此惊慌失措,这后宫生存人人都辛苦得很呢!她弯腰,将宫女扶起,“不关你事!”
取了头上一根细钗子,递到她手里,“这发饰梳得不错,赏你的!”
宫女一看,竟是根金钗子,她连忙磕头谢恩,“谢娘娘赏赐,谢娘娘赏赐!”
“去弄热水来我洗脸!”她挥挥手,让她下去,转头见床上锦被凌乱,习惯性的上前,几个动作折成了完整的豆腐状。
端了热水进来的宫女瞠目结舌,慌忙跪下,“娘娘,不可!”
“有何不可?”她微笑回问,接了她手里的盆,撩起衣袖自己洗了脸,又将毛巾递与她,“收拾了吧,我先回去了。”
“娘娘,皇上说让您陪他用早膳!”宫女手忙脚乱收拾着,急匆匆的说了一句,她已经转身出了卧房。
水晶帘撩开,外面站了好些嬷嬷们,见了她喜笑颜开的请安,她笑笑,“都起来吧!我先回宫了,让皇上不必等我!”
嬷嬷们愣,这是对皇帝说的话吗?
她们在宫里这么久,就算最得宠的妃子也不敢这样对皇帝说话,这种话她们可不敢传达,吓得又跪下了,而那女子提了裙边,快步出门了。
昨日天气还算好,今日似乎又阴冷下来了,那雪风挂在脸上,疼得很呢!她拢了拢披风,将手缩进袖子里,小心翼翼在雪地上走着。
雪地难行,若有个伴搀扶着一道,就容易多了。
这皇宫生存,比这雪地行走更为艰辛,若是能有个伴搀扶着一起,会不会轻松些?
一想,她顿了脚步,回头望了望,那明黄的御案上高高的奏折还叠得老高,他今夜想必又要熬了,也不知他昨晚熬到几点。
收回神色,她往前殿迈了几步,里面是他的声音,那音色较往日的清朗透了沙哑,旁边一青年男子的声音关心道:“皇上可是着了风寒?”
“许是昨晚着了凉。”皇帝清清淡淡答了,忽又笑着添了句,“侍寝的妃子睡姿不好!”
“五哥,**虽好,但也要注意天寒地冻啊!”一声调笑,男人们善意的笑,在屋内晕开了来。
她立在门外,脸微微红了,她就是那个睡姿不好的妃子。
“谁在门外?”仇予的声音,有些恼了,以为是哪个探头探脑不懂规矩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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