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用这次意外事故作了一次反面教材,用鲜血警示生命的重要性。同学们只是在参加葬礼后沉默了几天,最后也像是遗忘了曾经有过阮湘湘这个人一样再次喧闹起来。而我,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尝试忘记这个曾经和我表白却死去的女生。
在我们眼中,这只是一个难过的悲剧,但其实对我们自身却没有什么影响。
或许,我们是体会不了失去至亲的那种伤痛,阮湘湘的父母哭泣的背影,却显得格外揪心,他们内心的痛有可能痊愈吗?
失去至亲,真的很痛,以至于参加葬礼后我竟然梦见了阮湘湘在树林失足的过程。但她并不是向警方说的那样失足身亡,而是我亲手推她下去的。她的手脚被树干绊得扭曲成奇怪的形状,然后分离开来,露出惨白的骨头,把树干染成了鲜血般的猩红,分不清是她流出来的血还是树干渗出的血。她的头被巨大而尖的石块挡住了,鲜血汩汩地流出,把石块染红了,把草地染红了,甚至把天也染红了。她的身上大大小小划开许多的口子,有的深得能直接见到骨头。在血肉模糊的脸上,她的眼睛始终是睁开的,露出眼白和那放大的瞳孔,沾染着鲜血和泥土冷冷地盯着我,仿佛我才是害死她的凶手。
我吓得倒退了几步,却发现两只手都被抓住了。我转头看去,是两张血肉模糊的人的脸,我勉强地分辨着他们,顿时惊住了。竟……竟是我死去的父母的脸。他们的肚子像是被人生硬地挖去了一块肉,血不住地往外流,小肠和其余的脏器都露了出来,吊挂在体外却依旧连着他们各自的身体。几阵恶心的感觉在胃中翻滚着快要涌出来。我挣扎着想要摆脱他们,但一看见他们的样子却浑身无力。我只好被他们因骨折而扭曲的四肢艰难地拖走……
要到哪里去呢,大概是到地狱吧。我只知道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床边吐。
“怎么了?”鬼书被我吓得醒了过来,关切地问着。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很真实的噩梦。”
真的,真实到吐。
我还以为阮湘湘她托梦给我,可这不就表明是我害死她的吗?我很害怕。我怕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怕了。因为鬼书已经忍耐不住饥渴,她要品尝期待已久的美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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