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之中又有谁能尊贵过您去。”
宸妃略她一眼,脸上缓缓有了笑意:“那你今日來本宫这里可为何事。”
“其实也不很重要。”女子捻着领口外一圈镶玉珠的菱花文锦带,声音愈发轻唤如哄孩童入睡。皎洁的月光投在她脸庞上,恍然间有种安逸的美好。“吕才人一事皇上虽对外做出了交代,但尚存有疑心,此事便仍不算完。嫔妾是想,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娘娘可不可以替嫔妾承担罪责呢。”
宸妃脸色陡然一暗,斜视女子冷冷道:“妹妹莫不是玩笑?吕才人那日,是被你顺常在压着肩,死命撞在廊柱上的,本宫不过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而已。”
“娘娘是不曾脏了手,只是嫔妾到底是有孕之身,说出去恐怕也无人相信吧。”她微微抬头,笑靥一如处进宫女子的天真,“嫔妾是为娘娘着想,还是尽早向皇上坦露实情为妙。”
“放肆!”几乎是拍案而起,这一声响只震得宸妃头上压发的玫瑰红洒金流苏步摇摇曳不止,那一圈圈泛华光的鎏金仿佛是要刺瞎人眼一般,她的声音亦透着狠毒之意,“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本宫。你腹中的孩子,本宫让他活他便能活,要他死他便立时得死!”
“如此,倒不劳娘娘费心了。”顺常在端坐如常,只捧起玉盏微微呷了口上好的茶水,并不抬眼道,“嫔妾其实倒有一事忘记说了,太医诊断过,嫔妾这一胎大概是生不下來了。”
宸妃身形遽然一定,比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她此刻更多的是惊恐与不安。顺常在已然起身,见她如此,只是轻笑着走近她。“不过娘娘又有什么可懊恼的呢,除去吕氏到底也是解决了娘娘的心腹大患呢。”
宸妃眼中的女子仿若面目狰狞的厉鬼,她只觉刹那间,整个大殿都被她拉入了修罗地狱一般。那个只知唯唯诺诺的罪臣之女何时有了如此阴毒的心思,自己被利用到底,却竟然全然不知。邢嫣后背抵着冰凉的玉座,她看到面前女子裙裾下汩汩渗出的殷红的鲜血,大脑一时如炸开了一般,厉声尖叫道:“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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