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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家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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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拾肆章 前朝旧事 2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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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着一件粉白的团樱水漾留仙裙,外罩一身银珠红细云广陵丝织长衣,疏得垂云髻,远远看去身材细量,颇有聘婷之美。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正同侍女走走停停,日光笼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只让人慨叹上天对她的格外怜惜。精致的五官仿佛白玉雕成,让人一见倾心。

    “公主快看,有蝴蝶!”她身边侍女忽然叫出声來,那女子顺势看去,果然又惊又喜,一路追随着欲要探清蝴蝶來处。

    然而最终映入她眼帘的却是另一幅奇异场景,,有女子身着月牙白的洒金合欢花通袖长衣,背对着她依依立于花树之中,她周身被纷飞的彩蝶团团包围,回眸一笑,竟有仙人之姿。

    公主惊奇地“咦”了一声,便见玉衍缓缓走來,微染笑意的双眸衬得一张美人面愈发柔和。

    菏泽身边的侍女忙行礼道:“这位是庄贤王府的菏泽公主,不知娘娘在此歇息,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玉衍打量了一眼对面女子,道:“你便是菏泽公主?”她这样说着,却是缓缓抬起手來,广袖在那女子发髻上轻轻一拂,顿从袖中飞出一只鸟雀,一路鸣叫着飞上晴空。

    公主见此,飞快地眨了眨眼,奇道:“现下不过是初春,你身边怎会有蝴蝶飞舞,那鸟儿又是从哪里飞出來的。”

    “本宫会唤物之术,叫它们出來它们自然就会出來了。”玉衍笑靥微展,凝视她道,“也亏公主生得貌美,那雀儿愿意亲近你呢。”她顿了顿,才微微抬起下颚,正式道:“本宫为景安宫北宫氏,今日见到公主实属有缘。”

    “你就是那个皇上身边的宠妃,淑仪娘娘?”菏泽微惊,眼中却有欣喜之意,“我还以为会是位难接近的人物,却不想这般平易近人。”

    她话中虽有些失礼之处,玉衍却也不恼,只垂眸笑道:“公主盛赞了。本宫素闻公主美名,今日也是百闻不如一见。”说着已随手接过苏鄂递來的百里衬狐狸毛披肩,隐隐有告辞之意,“公主久不入宫,本宫便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等等!”菏泽公主见她要走,伸手便拉住了玉衍,“姐姐可还会别的奇术?”

    玉衍心中倏然松了一口气,她感兴趣,那便是再好不过。这样想着,却是故意缓缓转过身來,仔细打量女子道:“公主若愿意,可不來本宫宫里小坐?”

    那女子自是喜不自禁,也不顾侍女开口阻拦,便上前牵了玉衍手道:“我看着姐姐亲近,姐姐也不要一口一个公主的叫了,我乳名诗诗,姐姐也这样唤吧。”

    她虽是庄贤王府千金,与这个皇宫截然对立,然她本身却是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子。玉衍原也是要设法同她亲近的,只不想竟会这般顺利罢了,当下只与她对等相称,一行人共同回了景安宫。

    宫里得了吩咐,一早便备了茶水点心,又烧了银碳在殿内外,整个殿宇温暖如春。菏泽公主才进了门便连连赞叹道:“姐姐这里好生气派,怪不得连我在宫外时也能知道皇上独宠淑仪姐姐呢。”

    “公主说笑了,只不过是新殿,看着便好一些。”玉衍同她双双坐下,只留了苏鄂与白羽近前服侍,气氛也显得随意许多。菏泽落落大方,并不拘泥小节,但凡玉衍所问皆一一对答,两人只叙了小半个时辰便熟络起來。

    于是唤进小福子來表演些准备好的戏法助兴。小福子曾在戏班子待过一阵,会一些讨人喜爱的奇术,再加上菏泽公主不曾见过这些,自然看得津津有味。几个段子下來便央求着玉衍派人教会她。

    玉衍放了茶盅,假意为难道:“本宫与妹妹十分投缘,自然也想给妹妹多展示些稀奇玩意,只可惜不能常常相见罢了。”

    “那有何难,只要姐姐不嫌弃,诗诗日日进宫就好了。”菏泽公主这样说着,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福子手中的丹红丝帕,眼中充满了期待之意。

    “本宫怎会不愿,只是妹妹时常进宫一事若是被庄贤王所知……”

    “父亲日日忙着与焕郎议事,怎会有空理我。”菏泽公主见玉衍仍有所顾虑,便宽慰她道,“姐姐放心,我每隔几日便回到城中书坊一逛,若借此名义自然不会被发现。”

    玉衍知她口中所说的焕郎便是驸马梁伯成,只是听闻公主极在意他,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势力人。玉衍至今仍记得他听到赏他官位时的嘴脸,心中只暗暗为菏泽公主可惜。然而从另一方面來说,若非他贪图名利,裕灏怎会轻易便拖住了庄贤王。既然政局相斗之中必然会有人牺牲,那么玉衍也只得庆幸此人不是裕灏,不是自己。

    “只是即便如此,我恐怕也來不久了。”菏泽忽然开口,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我听父亲说开春不久便要回到封地去了,京城虽好,却也不能久留了。”

    玉衍心中一沉,她不想庄贤王对此事竟如此势在必得。恐怕他对天子目的已有所察觉,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然而心里忌惮万千,玉衍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当真是可惜,只是驸马若要留在京中,公主也还是要执意回去么。”

    菏泽公主面色绯红,敛了声道:“我自然是要跟着焕郎的,但焕郎在父亲军中担任要职,他定是要追随父亲的。”

    面前女子的幸福之色全部映在了玉衍眼中,她有一瞬或许也曾为面前之人感到惋惜,然而却也知无力改变。当务之急是设法阻拦庄贤王回归封地,即便不能,留下公主做人质也未必不可。玉衍小口小口地品着茶,心思却渐渐深沉下來。她深知大事上决计不可有妇人之仁,哪怕公主一生颠簸不幸,她能做的也便只是在终有一日,宣判庄贤王灭门之罪时为这个心地单纯的女子求一个全尸罢了。

    晚间裕灏过來时闻听此事,自然雷霆大怒,斥道:“朕已说过回封地之事再议,他竟敢私自夸下海口,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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