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江湖上,有鼎足并立的三大势力,分别是塞北冥天教,西蜀洗碧剑庄,江南无名谷,三种势力不分伯仲。
其中,冥天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魔教,奈何其历代教主武功之高,天下间几无敌手。正道侠士们虽有心为武林除去这一大祸患,奈何力有不及。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于冥天教的存在。”
西子湖畔,姣女浣纱,画舫随波,垂柳的枝梢轻点在碧色的湖面上。
锦鲤嬉戏,文人墨客附庸风雅。
吴侬软语,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三月春风在湖面上交织出一片朦朦胧胧,雨丝细如牛毛,润物无声。滴在湖中墨色的莲叶上,在叶心处聚集成大颗晶莹的水珠,随后顺着荷叶的边缘滚落到湖中,荡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白沙苏堤,西湖春晓。
苏堤旁一座三层高的玲珑小楼,乃是在杭州一带颇负盛名的“烟雨楼”。烟雨湖畔烟雨楼,恰是应景。
烟雨楼的第三层坐了满堂的客人,有仗剑快马的江湖侠士,有墨染青衫的朝堂文人,也有腰缠万贯的往来商贾,还有少数几个粗布白衣的平头百姓。
以上那段言论就是出自于坐于大堂中央的,一个白胡老者。老者压了口手边的茶水,那杯中的茶叶色泽翠绿,形如雀舌,正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接着,他又将这江湖之事娓娓道来。
“不过最近传闻冥天教前任教主去世,新任教主还未产生,现下正值教内动乱之际。而说到洗碧剑庄,那可真真是众人交口陈赞的名门正道,其庄内弟子武艺高强,以行侠仗义为己任。现任庄主——白浩,亦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
“白浩少年成名 ,一把洗璧重剑在他手中使得出神入化,初出茅庐时,就挑战过无数武林中人,无一败绩。其后建立洗碧剑庄,算来距今已有二十载。
白浩有一子名为白朗,其武艺得父亲真传,乃是新一代的青年才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老者说完,微咳两声,再次端起杯盏,低头吹了几口气后含了口茶:“至于江南无名谷,是一处独立于是非恩怨之外的地方。无名谷,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洗碧剑庄是正道领袖,冥天教是邪道代表,而无名谷是游走于正邪之间的中立势力。
无名谷虽不喜纷争,也断不容外人轻视或有心之人的利用。无名谷极少与人结怨,而如果有谁当真得罪了无名谷,即使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回来。”
说到这,老者就打住了,可底下的人显然还没听够。这不,马上就有人发问了。
“那被找回来的下场是什么?”
说话的人是一个白衣的年轻男子。他相貌普通,唯有一双带着笑意眼睛极是引人注意,眼角上挑,三分魅惑,三分戏谑,还有三分凌厉。余下的那一分,让人有些难以捉摸。
老者抬起眼皮:“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年轻人“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侧过头去看着窗外的西湖,右手在桌子底下,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桌板。
“老人家,你前面给大家说了冥天教的教主,和洗碧剑庄的庄主,为何不再说说那无名谷的谷主?”年轻人不说话,不代表着大家不说话。
若是江湖中什么流传得最快,那必定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老者今日在烟雨楼说的话,不过半日便可传至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难免就有听了不服气的人,凭什么那三家的名号压在自家上面?
不过,此为后话。
“说来惭愧,老朽也不知这无名谷的谷主到底是谁。不过听说历代谷主身上都有一块特殊的信物。”
“不会吧,汪老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告诉我们?难不成要大家再加些茶钱才行?”
不知是哪个,没心没肺的喊了句,立时有好几个人纷纷附和。
汪老头不温不火的摇摇头:“老朽还不至于落魄到需各位的那几分茶钱来接济,知或不知在于我,信或不信在于各位。”
就在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无名谷时,方才第一个开口的年轻人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闪身出了烟雨楼。他穿行过湖畔长堤,径直向城外走去。
杭州城外一片连绵的烟光,十里春风,花树芳菲,草色葳蕤。忽而有一道清扬的笛声响起,声音忽远忽近,却不知是谁家玉笛暗飞。
而这飘渺的笛声,丝毫没有缓和长亭边几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真实穷追不舍啊,谁派你们来的?徐凉,还是向易?”说话的正是方才出城的那个年轻男子,他饶有兴趣地目光,从面前明显来者不善的二十个黑衣人身上依次滑过,眼底流转着着一抹狠戾。
那二十人也不答话,只是顷刻间团团围住男子,封锁住他前后左右的退路。
“交出教主令,否则保你活不到今天落日时分。”一个似是为首的,冷硬的开口道。
男子嗤笑一声,像是全然不把这种威胁放在心上,他悠悠道:“我能活多久,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烟楼的杀手什么时候也干帮人起抢东西的买卖了?”
江湖上有两大楼,一为“烟楼”,一为“雨楼”,虽然名字听起来与西湖畔的“烟雨楼”差不多,但其设立的目的却是天差地别。
“烟雨楼”只是一所普通的上等食搂,因其倚靠西湖而扬名。而“烟楼”,是杀手楼,内有顶尖杀手无数。“雨楼”,是消息楼,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不管他们想不想承认,其内部都有雨楼的眼线。
“雨楼”的人从不会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前一刻卖你包子的小贩,下一刻就把你今天出没的地方传回“雨楼”的高层。前提是,“你”在江湖上有着一定的名声。
饶是敌众我寡情势危急,男子仍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仿佛面对的不是欲取他性命的杀手,而是阔别数年的老友。
为首之人皱起眉头重重地哼了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拿人钱财办事,若死后作了鬼,就去找自己的罪过的人。”说罢,他右手一挥。手下的人见了立刻一拥而上。
这二十人的武功皆数高手之流,经过长久训练配合默契,旨在让被围住的人无一丝可乘之机。
男子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为了这个教主令,徐凉还真是下了血本,可惜这次要血本无归了。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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