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觊觎的地方关起来。
格林德沃果真如传闻一样嚣张,他竟然公然在英国的地界放出了圣印。夜‘色’泠泠,新月如钩,巨大的图案在他头顶的天空霍然绽开,金‘色’的光芒顷刻与月光‘交’汇在一起,在他透明的身体上投‘射’出一道道‘色’调诡异的条纹。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巫到来,浓郁的黑魔法气息毫不内敛地在整片海滩上弥漫开,他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却又对那股肆无忌惮的霸道的力量无比沉‘迷’。旧怀表紧贴着他的心脏,滴答滴答的走,时针已经指向八点,这注定是影响他一生的一天。
空中出现了不少奥罗,他们被圣印吸引而来,却又因格林德沃的在场而不敢靠近,他鄙夷地看了眼那群躲得远远的白巫,将视线投回到场中,眼神渐渐被疯狂和炽烈充满。
格林德沃就像换了一个人,独独面对silber时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或许比普通男人英俊一点,再‘迷’人一点;而此刻他的身上却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是种奇特的光辉,令人不由自主想对他下跪臣服,是强大的实力所铸,多年身居上位所炼,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强烈震慑。
他不得不将眼帘垂下去,太过灼热的注视必定会被格林德沃察觉。收身回去,深深呼吸——他现在需要冷静,今后的计划也是同样,必须一步一步完美制定,实施起来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将会‘花’费大量的时间,不过不要紧,他有的是时间。
他想他真的应该走了,却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飞快地往他这方跑来,未及幻影移形,那个戴着银面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顿时就恍惚了片刻,两人此刻近得是那样的不真实,那是近在咫尺,伸手可触的距离。
他用了灭幻咒,‘肉’眼极难辨出他的存在,然而如此之近……
灰棕‘色’的眼睛蓦地大睁,她张了张嘴,就要惊呼出口,一道昏‘迷’咒击中了她。
少‘女’向后倒去,他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触碰到她的那一瞬,脑子里有一根弦“铮”的就断了,而她的身体仍在软软下滑,他便又下意识揽住了她的腰,刹那间,所有压抑在心底的东西不顾一切地破涌了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霎时就将理智撕成粉碎!
终究,他只是一个人。理智永不崩倾的那是神,这个世界没有神。
他抱着她,没有犹豫和挣扎,只是那样贪婪地抱着、看着她。
“sisi。”
是格林德沃的声音。他搂紧了她,仿佛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那样紧。
格林德沃是强大的,近乎高山一般的存在,他拥有一夜夷平萨卡拉,淹灭整座开罗城的恐怖实力,一整国巫师是他的军队,任凭他差遣,奥罗们惧怕他,他们只敢躲在遥远的天边偷偷张望,几十个畏缩的黑影,在月白中微若蚊蚁。
“sisi。”
……
“沙,沙,沙……”
脚步轻踩细沙。终于,他从那块藏身至今的礁石后面,缓缓走出去了,从此,再也不能回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对此一直深以为然,那些黑巫决计料不到他幻影移形的去向其实就在他们身后——那座悬崖的另一边,一个被海水灌满入口的岩‘洞’里。不过他们迟早会找来,说不定来的会是暴怒中的格林德沃本人,那也不是他现在可以‘操’心的了。
‘洞’内的空气‘潮’湿而‘阴’冷,周围都是漆黑嶙峋的礁石和峭壁,一小束月光从狭窄的‘洞’口投‘射’进来,光线十分昏暗,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释放一个荧光闪烁的多余的魔力。
他现在仅存的魔力还可以支撑两个魔法。
赤褐‘色’的魔杖握在手中,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紫衫木,凤凰的尾羽,奥利凡德当年曾说它拥有极强大的力量,他将它抬了起来,点上silber流血的肩膀,她正安静地躺在他身旁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随着一句低声的咒语念出,流血渐止,那道被匕首刺出,其后又因幻影移形而迸得更开的伤口缓缓愈合上了。
现在,他还能使用一个魔法。
背上被蝎刺捅出来的伤口痛得钻心,他刚才伸手‘摸’了一下,流出来的血液粘稠而带着恶心的气味,颜‘色’是诡异的紫黑,分明带着剧毒,而毒素正在他的体内飞速蔓延,蚕食着他的生命力与魔力。
他揭开silber的面具,看着她那张熟悉的,却与记忆完全不同的脸,咧嘴笑了。赤褐‘色’魔杖点上她的额头,最后的魔力从体内汇聚到杖尖,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她的身体:“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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