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出那个寒意森森的巷子,陆苍苍和许大福一起上了车。
许大福的视线定在陆苍苍搭在方向盘的手上,眉头一皱:“手怎么了?”
陆苍苍漫不经心的拿起来晃了一下:“前几天找东西的时候伤到了。”
许大福忽然就捉起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打开了顶灯,然后捧着陆苍苍的手,自顾自又带那么点坏的说:“你这双手,我估计在你自己眼里,就像是烂瓷片,画工垃圾、做工粗糙、用料单薄,完全不值得保养和保护。一个姑娘的手,陆苍苍你看看你自己,被你自己作践成什么样了?”
陆苍苍看他那副半认真半吊儿郎当的样子,忽然就笑了,吊着眼梢瞪他:“哦?难道在你眼里,我这双手是元青花?”
许大福一双眼在柔和的灯光下好似泛起一点温情,许大福说:“陆苍苍,在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真的,所以别说你这双手了,你整个人,都不只是元青花。”
许大福自幼父母双亡,跟着自己的姨妈过活,高中的时候,因为不喜欢说话,没少被有些喜欢恶作剧的同学在背后捅刀子,那时候陆苍苍是许大福同桌,总是会帮他出头。陆苍苍是个朋友圈很小的人,很快两个人的关系就越来越热络。而那个时候的清瘦少年已经成为了当地最年轻的考古学会会长,而陆苍苍却成了一名赏金猎人。
陆苍苍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的抽回手,嬉皮笑脸的打了许大福一下:“能不能正经点,现在学考古的男人都这么油腔滑调了?”
许大福换上一脸不在乎,放开了陆苍苍的手,然后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一罐药膏,丢给了陆苍苍。
“自己放包里,出门备着点,你总会用到。”许大福轻轻的说,他的目光拢住拿走药膏的陆苍苍,有些心疼。
“知道了。”放好了药膏,陆苍苍就启动车子,许大福就随手拿起了档案袋,取出里面的文件开始翻看。
陆苍苍将车顺利驶上了高速公路,车里是音乐,许大福和陆苍苍的二人空间一向都是这么安静,却也不显得尴尬。于陆苍苍来说,许大福是除了家人之外最重要的朋友,她喜欢和许大福呆在一起。
陆苍苍的车速逐渐加快之时,许大福在专注的一遍一遍审视自己手里的材料。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陆苍苍关掉顶灯,因为那极其影响自己的视野。
“陆苍苍……等等,我们好像遗落了什么!一个很关键的线索!”许大福皱紧眉宇,吐出一句话。
“怎么了?”陆苍苍微微偏过头去,却不想,在这时一阵刺眼的光芒猛烈灌入眼中,刺耳的刹车声与此同时在夜空下响起,陆苍苍赶忙转过头,操作方向盘,却不想为时已晚,许大福看清了眼前的情况,飞快的丢下手里的档案袋,整个人横过来抱住她的头。
“陆苍苍,不要看。”温热的液体从许大福身上涌出,他抱住她的手臂那么紧,他喊话的语气那么遗憾。
失去知觉之前,陆苍苍想,许大福把药膏给她,真是今天最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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