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煜王爷的意愿里,他的生活,本该是在一个遥远的小城镇里,陪着母妃在院里养花谈笑,娶一位平凡贤惠的妻子,生一双儿女,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从未奢想那个位置,一丝念想也没有过。
并非他软弱无能,而是当今皇上,他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将他放进过眼里。年幼时的那些向往崇拜,都在一次次的忽视漠待中消散,不奢求父爱,便连他的地位或是权利都不再渴望。
不再想得到什么重视,只想着远远躲开,安安静静过他自己的生活。
可老天不知要同谁开玩笑。
皇上突然睡去,突然醒来,留下几道圣旨,又撒手西去。也不过一日时间,原太子被废,转立煜王为帝。
并非因他贤能,而是除他外别无选择。这看起来可笑又可悲的理由,使他一位自小被无视的王爷,名正言顺成了一位皇帝。
翻天覆地,丝毫没有留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煜王爷跪在阶前久久不能回神。
沐太傅走到他的面前,恭敬地伏地跪下,将圣旨高高捧起:“请煜王爷接旨。”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可稍微一动后背就被人轻轻推了一把,侧过头,皇后带着满脸悲伤幽幽地看着他,“你若是不接,你父皇怎么瞑目?”
煜王爷望着她,声音前所未有的苦涩,“若是我接了,那琉渊怎么办?。。。难道要让他这些年的努力都变作一场空梦吗?”
“那你说琉渊何时能醒?”皇后声音含着痛苦,“你能保证他醒来时就不会如他父皇那样吗。。。你这傻孩子,若真是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你父皇也就不会下旨让你登基了。”
皇后将眼泪擦去,“你父皇已经走了,琉渊又昏迷不醒,百姓此时该指望谁?若你不赶紧登基给百姓们一个指望,民心定会动摇,你难道要看着民心流失军心涣散吗?你也知道大滇一直打着大武的主意,若是大武没有了主心骨,一场战争是免不了的。”
他垂眼不语。
皇后轻轻叹息,“姨娘知道你委屈,可为了这天下大局,委屈两字只能往后放。”
煜王爷脸色苍白,明知抗旨乃重罪,仍还是摇头反驳,“就算是父皇亲口所承,可儿臣从未接触过朝政大事,即便接旨登基了,日后也是难以服众。”
“你父皇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将怜心指给了你。”
煜王爷一惊,“怜心?”
“不错。”皇后缓了口气,“煜王妃虽是太傅之女,但沐太傅毕竟为文官,要坐稳天下首先要靠的是武力。怜心是席元帅之女,她做你的皇后,就是告诉天下人席元帅是你的后盾。席元帅战功炳勋,积有一定的民心和军心,有他护佑你,自是无人敢触怒皇威,你也能安安稳稳做你的皇帝。”
煜王爷不禁呆愣。
他不仅将琉渊的皇位夺走了,甚至连怜心也夺走了?
沐太傅伏在地上,高举着圣旨,又重重喊了一声:“请煜王爷接旨!”
煜王爷盯着圣旨半晌,心里闪过千头万绪,终究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接了过去。
接起的一瞬,沐太傅率先伏地叩首,恭敬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刚落,殿中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下身子,伏地叩拜,齐齐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煜王爷一时怔愣,皇后扶着他站起来,那一张悲伤又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轻柔地帮他抚了抚衣襟,可眼里终究还是带了苦涩,“从今天起,你便是皇上了,凡事都应以大局为重,万不能意气用事。”
煜王爷看着眼前跪着的一干人,心中一阵苦涩。
永宁宫里一片宁静,正午的阳光照进去却没有一丝暖意。
王贵妃坐在椅子中沉默不语,席夫人也是一脸沉重与无措。在她们面前的桌上,圣旨静静摆在红木盒中,明黄色泽彰显一种宿命。
无可抗拒的宿命。
“这要怎么办?万一心儿不接旨,这要是真抗旨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席夫人无措地问王贵妃。王贵妃沉默了片刻也只是摇摇头,“还能怎么办,此事已顾不得心儿愿不愿了,就算绑也要将她绑上花轿。”
席夫人听了眼圈就红了,王贵妃叹息一声,轻轻地道,“已成定局的事,姐姐哭干了眼泪也无用,快别哭了。”
“我只是难过。”席夫人捂着眼,“心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她之前那么害怕进宫,都是为了太子才万般逞强答应入宫,可是如今一转眼就成了别人的皇后,她今后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皇命难违。”王贵妃轻道。
席夫人唉唉连叹,“可心儿性子倔,就算真的让她入宫了,这往后日子也定然难过,不知道煜王爷会不会护着她。( 平南文学网)”王贵妃抿了唇不说话。席夫人犹自叹息了几声,抬眼看到桌上的圣旨,再度叹一声,“这圣旨,你准备什么时候拿给心儿?”
“不急。”王贵妃缓声说,“席元帅已从容城出发连夜赶路,估计再过几日便到了,届时我再当着他的面颁旨,心儿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闹。”
“这世上也只有元帅能镇住她了。”席夫人满面哀愁,“可这样强迫她,总觉得太对不起她。”
王贵妃轻轻摇头,“没有什么对不起,身为将门儿女,自然要为天下百姓着想。”想她驰骋沙场浴血无数,最终也脱下战袍穿起华服,为得不是荣华富贵儿女情长,而是为维系将门忠臣,以保民心所向天下太平。仅此而已。
席夫人却听得心中一痛,声露苦痛,“当年本该是我进宫才对,虽然爹爹只说了让我们自己选择,可我是姐姐,理应是我入宫的,这样就不会连累你在这后宫虚度二十年光景。”
“可你进宫和我进宫又有什么分别?你说我虚度二十年,难道你进来就不会虚度了?”王贵妃静静地笑,眉目间细柔动人,“姐姐你性子太软,凡事都不会为自己考量,我怕你进了宫也只会受人欺负,便和父亲母亲说了让我进宫,反正我在战场上也洒脱够了,总不能一直任性下去。”顿一顿又说,“不过父亲母亲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觉得我比你更适合入宫之后才答应了我。可不是你口中的那句连累。”
“就你会绕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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