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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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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湖(0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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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瓢泼的大雨将整个霖海市笼罩,沥青色的路面上飘起了阵阵水汽,车流涌动,将霖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霓虹灯亮起来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了。街上起了迷雾,能见度极低。

    喧嚣声不绝于耳,身着黑色帽衫的男子飞速地穿过医院旁边的弄巷,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显得格外冷峻。待眼前豁然开朗之时,他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露出亮黄色的毛衫,左右张望一番,把外套直接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紧接着,从同一条小巷窜出来几个染着各色头发的年轻人,看着出了弄巷的两个方向犹豫片刻,分成两队,一队跑向相反的方向,另一队跟了上来,离身着亮黄色毛衫的男子不过几步的距离。

    他加快脚步,在路过医院门口的时候丝毫未作停顿地拐了进去。

    ------

    此刻,医院的某个产房之内,一名女婴呱呱坠地。

    2013年12月24日,苏扬和薄晋洲的孩子出生。第一声啼哭响起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手术室外,陈锦言好笑地看着焦躁难安的薄晋洲,捏了捏程知予的手心,“你瞧他那样,有没有一点著名律师的气魄,啧啧。”

    程知予抿了抿唇,回捏回去,“等我在里面的时候,你要是还能保持现在这么一副大尾巴狼的做派,再嘲笑人家也不迟。”

    陈锦言是薄晋洲的铁哥们儿,四年前,两个人合伙创办了锦洲律师事务所,他们两个一人主攻商业案件,一人主攻刑事案件,四年之内,锦洲律师事务所在行业内风头两无。

    就在半年前,程知予刚刚被陈锦言拐到事务所做助理的时候,薄晋洲还奚落他一大把年纪了追人家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害臊。

    可转眼之间,自己看似牢不可破的婚姻就出现了几乎灭顶的危机,他大概从来没想过,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会离谱到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吧。

    薄晋洲并未理会陈锦言的奚落,车一推出来,他就涌上前去,直到握住苏扬的手,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扬面色苍白,额上细细密密的汗水将她的额发粘住,薄晋洲抬手替她顺了顺头发,苏扬侧过脸去,冲着抱出孩子的护士扯出一个笑容。

    程知予站在推车的另一边,目光在孩子和苏扬之间来回穿梭。她拉了陈锦言的手,示意他过来看看。陈锦言勾起唇角,抬手给了薄晋洲一拳,“行了,快先谢谢人家医生护士。”

    ------

    把病房里的东西归置整齐,程知予和陈锦言起身道别。把他们送走之后,苏扬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薄晋洲默默无言地拿起自己的大衣,“我去趟便利店。”见苏扬没什么反应,自嘲般地轻笑一声,关门离开。

    苏扬闭了闭眼,轻舒一口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嘭”的一声被撞开。身穿亮黄色毛衫的人迅速地把门掩上,目光扫过床上目瞪口呆的人,微微一个停顿,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闪身躲到了洗手间里。

    几乎是立刻,苏扬按响了床头铃。医生护士蜂拥而至,询问苏扬哪里不舒服。与此同时,门外几个染了头发的小混混从病房门口掠过。

    苏扬抚了抚胸口,“刚才有点晕。”

    医生护士纷纷松了一口气,“刚生产完,这种情况很正常。过了禁食期之后,吃饭的时候注意一下,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刚才我已经都交待过了。”说着,医生四处扫视,“你老公呢?”

    苏扬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出去了,麻烦林医生了,下次出现这种情况,我就知道是正常的了。”

    医生护士很通情达理地又嘱咐了一些事情,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安静的病房内温暖如春,苏扬脑海中浮现出五年前那只向自己伸出的手,手指修长,骨骼分明。

    “都走了,出来吧。”她用带着笑的嗓音出声,却仍掩盖不了语气里的虚弱。

    洗手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穿着亮黄色毛衫的人面上浮起一层笑意,全然不似刚才冷冰冰的模样。“这些年,还好吗?”

    苏扬微微一笑,“身体健康,刚生了宝宝,工作……现在没了,但想找的话,也不难。”

    “生活呢?”男子走近病床,随手拉过来边上的椅子,正要坐下,门口突然传来薄晋洲和医生的对话声。

    苏扬敛了脸上的笑意,“我……我老公回来了。”

    “还得麻烦你支开他一下,我现在……”

    “还是那个身份?”苏扬挑了挑眉,扬起下巴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那就只能再委屈你躲一会儿了。”

    洗手间的门关上,病房的门打开。

    薄晋洲双眉紧锁,直奔床前。

    苏扬抬起头,目光对上他的,又迅速移开。“买的什么呀?”

    “你住院用的东西。”薄晋洲扫了眼挪了位置的椅子,不动声色地坐下身,刚刚拿起毛巾要给她擦汗,她轻咳一声,“你一直还没吃什么东西吧?出去吃点东西吧。”

    两个人的对话听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可苏扬已经多久没这么好好跟他说话了?薄晋洲一时有些沉迷其中,甚至不忍戳破她不正常的言语。

    他没多说什么,起身离开病房。

    病房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苏扬低着头许久,轻轻喊了一声“令均”,身着亮黄色毛衫的人就慢条斯理地站在了病床前面。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了她一小会儿,直到她翻了个身躺在了床上,这才轻笑一声,把被子给她塞好,轻声在她耳边说:“我走了,你好好的。”

    苏扬没有再回头看他。

    令均,她最黑暗的那段生活中跟她相依为命的人。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当年他离她有多远,现在,只会更远。

    薄晋洲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见一名身着亮黄色毛衫的男子推门而出。两人对视片刻,薄晋洲冷冷地开口:“你是谁?这么晚了来看我老婆?”

    令均扯了扯嘴角,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她。”说着,与薄晋洲擦肩而过,径自离开。

    薄晋洲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转身去了新生儿监护室。

    夜已经很深了,麻醉的药效渐渐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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