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五哥准备妥当后,我们再次去了冯家别墅。
五哥让老冯及家里的帮佣全部离开,只留我们和他儿子在这里。趁闲杂人等全部离去,大门上了锁之后,我们开始动手准备。
为了防止那鬼逃跑,我们先在房屋周围布了阵。五哥按照八卦方位在外墙贴了几道符,我在一旁按照他的指示又在地面上插了桃枝。然后我们又回到屋里继续布置。除了冯玉坤的房间,其余房间的窗户和门板全部被贴上了纸符。这样一来,那女鬼就只能在冯玉坤那间卧室和客厅、走廊里行动了。
五哥的这一手,有点瓮中捉鳖的意思。
全部布置完毕,我们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着老冯为我们准备的糕点和水果,一边等着亥时到来。
五哥说不能太早,不然那鬼见阴气不足不会轻易出来,也不能太晚,若是等到子时或丑时再动手,那时阴气太重女鬼正得势,一不小心我们就可能出意外。
当客厅里一人高的大落地钟开始“当当当”连敲了九下以报时时,五哥低声说了句:“开工!”
我点点头,拿着五哥交给我的u盘走向电视旁边的落地大音箱。而五哥则将两道能够掩盖和压制火气的纸符粘到了肩膀上,他的火气便瞬间消失不见,如此一来,鬼魂一类的阴灵便不容易察觉到他。
见五哥站到了冯玉坤的卧室门口,我将u盘插-进了音箱的usb接口,按下了播放键。
伴随着锣鼓和铙钹的乐声,众人吟唱的声音响彻了整栋别墅——“天地(哪)自(呀)然(呃)秽(呀)气(呀呃)秽气分(呃)散(哪),洞(呃)中(哪)洞中玄(呃)虚(啊)晃(呃)朗(呃)晃朗大(呃)无八(也)方(哪)八方威(呀)神……使我常清(呃)常静……”
这音乐是五哥找来的龙虎山道士唱诵的《净秽咒》,他希望借着这曲子把那女鬼逼出来。
这《净秽咒》分好几段,虽然唱词不多,却依依呀呀能唱上半晌,加上我又设置了循环播放,就算那女鬼听了影响不是很大,但难受是肯定的了!
那女鬼挺能坚持,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还不见她有任何动静。
偏僻的郊区,寂静的夜晚,屋子里却不断循环播放着咒语式的歌声,外人听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反正我自己都觉得挺诡异的。
眼看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子时了,我不禁有些着急。看了五哥一眼,他也正好望了过来。他的眼神我瞬间便读懂了,是让我稍安勿躁!
我静下心来,以便临敌时能做到状态最佳。
“咔哒”,房门传来了响动。
我抬头望去,只见冯玉坤的卧室房门向里面打开,一个人影隐身在屋内的黑暗里,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两道冰凉的视线向我射来。
快出来呀!
我有些着急,他若是不出来,躲在门口的五哥就没办法出手了!
情急之下,我开口骂道:“丑八怪,有种你出来!看我家狐仙不扒了你的皮!”
胡长河对不起了,还得借用下你的名号……
见那黑影不为所动,我接着骂,“你要不要脸,长那么难看却缠着人家小帅哥不放!死了就可以不要脸了?”
我发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骂这么难听的话。
还记得村口讲故事的那个老货郎说,好多领仙儿的妇女在给人看事遇到鬼时,都是先跟对方讲条件,若是那鬼胡搅蛮缠,就开骂。农村妇女基本没什么文化,骂人都是怎么难听怎么来,好像骂得越难听就越灵光似的,其实无非是刺激对方发狂,好趁机除掉他。
上一次我跟着五哥去对付那个骑脖子女鬼时,五哥也是开口就骂,直到把她骂出来为止。
所以,我这是依葫芦画瓢,是为了救人,跟素质高低没有关系……
黑暗中的身影终于挪动脚步走了出来,冯玉坤的脸在棚顶的水晶灯照射下,显得青白,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我时,我只觉一股凉意沿着后背爬上头顶,头皮瞬间发麻。
啊啊啊!那女鬼没有跟在他身边而是藏在了他身后!虽然因为个子矮没能将头搁在他肩上,但是却透过他的肩膀露出了上半张脸,一双目光阴冷的细长小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
她成功上身了!
见五哥快速地将右手中指在神龙锥上划了一下,知道他要采取行动,我便冲冯玉坤喊了一声,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有本事放开他,附到人身上算什么本事?”
五哥屈起右手中指然后一弹,将一滴血弹向冯玉坤的背后,也就是女鬼的身上。只见一道白影从冯玉坤的身上瞬间射-出,飞向了天花板,再一看,那个女鬼正面朝下贴在天花板上冷笑着看着我们!
五哥的血没有弹中她,有些遗憾。用精血打鬼的办法,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因为离得远根本打不中,不新鲜就没效用,所以也不能像黑狗血一样装到针管里。五哥隐藏气息躲在门口,就是为了趁离她最近时好一击得手,但显然,该计划失败。
不过没关系,我们有想过最坏的结果,所以暂时还不用担心。
冯玉坤因为女鬼离体,顿时双眼一翻、双膝一软,五哥上前一步接住他的身体,然后快速地用手指上的血在他的额头上写下跟符头一样的“敕令”二字。
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冯玉坤再被那个女鬼上身了。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就能跟那女鬼放手一搏了。
按照五哥之前的嘱咐,见那女鬼出来了,我便关掉唱得人脑袋嗡嗡作响的音乐。
那女鬼挂在棚顶不下来,该怎么收拾她呢?
五哥右手一翻,瞬间打出了一枚铜钱。那铜钱本就是老钱,阳气很足,再加上五哥的右手血液未干,铜钱沾了他的精血,威力大了不知几倍。
那女鬼反应很快,往旁边躲了一下,结果那枚铜钱擦着她的手臂而过。女鬼因为手臂被打缺了一块,顿时疼得嘴一咧,“嘶”了一声,冲五哥龇了下黄色的獠牙。
见五哥再次抬起右手,她身形一闪,由后背贴在天花上改为脚底贴在天花上。她头下脚上、如履平地似的从五哥头顶跑到了我的头顶。
我仰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发白衣、面相凶恶的女人正冷笑着看着我。她那眯缝着看不全眼珠的眼睛,却让人觉得寒冷幽深,那一瞬间,我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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