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凝烟将衣物穿戴好,让丫鬟伺候着洗净手脸漱了口,便走到梳妆台前。
一个十六七岁摸样的丫鬟见状跟了过去,先行了一礼:“奴婢含绛伺候少夫人梳妆。”
秦绍身边的丫鬟没有一个不是姿色出众花容月貌之流,这丫头看起来在其中又算是最出挑的,穿着也很体面,大概和那厮清白不了。
名叫含绛?就连名字都这般轻浮,倒的确是他的风格。
凝烟没有说行也没说不行,看了门外一眼,笑了笑:“还是叫我的那两个丫鬟进来吧,别人我用不习惯。”
含绛闻言稍嫌委屈地看了一边已经梳洗完毕的秦绍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只得应了一声去了。
凝烟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等蓝田、暖玉进了屋,便让二人过来伺候。
二人到了跟前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家小姐一遍,见凝烟脸色苍白憔悴,心里很不是滋味,都不由自主地沉着张脸。
凝烟哪能知道她们的想法,可也不好在这时明着说什么,只好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让她们不用担心。
她这正在梳妆打扮,没事干了的秦绍又凑了过来,和凝烟的疲惫相反,他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她头发刚梳好,他就笑得很欠揍地托过她的下巴打量:“诶,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累着你了?”
这话一出口,还站在两边等着上妆的蓝田、暖玉便刷的红了脸。
凝烟一把拍掉他的手,咬了咬牙,转过身对着梳妆台吩咐:“给我上妆。”
秦绍得了趣,笑嘻嘻地继续缠她,“怎么,可是恼爷了?”
凝烟受不了了:“你有完没完?”
屋里的其她丫鬟听了她这一声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道这少夫人也太大胆了,竟然敢这么和少爷说话,一会儿少爷发起火来可不要殃及到自己才好。
但她们不知道,比这个更难听的秦绍都听过了,加上他此时心情正好,哪里还会生气。
这时候门口又有丫鬟进来:“少爷,少夫人,曹嬷嬷来了。”
秦绍闻言瞄了江凝烟一眼,咳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曹嬷嬷向二人道喜,二人客气地回了几句。她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就是秦绍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这曹嬷嬷今天来除了道喜还有别的任务,检验元帕。
等丫鬟将摆放元帕的锦盒递到曹嬷嬷手里,秦绍好整以暇地看向凝烟,冲她眨了眨眼。
凝烟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尽管她早做好了准备,可当曹嬷嬷拿出沾着她贞洁象征的白绢仔细打量时,她脸上的温度还是蹭蹭蹭地往上升。
这万恶的旧社会!
她这番摸样明显娱乐到了秦绍,等曹嬷嬷拿着东西满意地走了,他立刻扑倒捶床大笑。
他的笑声传出去老远,外面的下人听了,不禁互相对视一眼:看来他们少爷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少夫人啊!
待都准备好了,秦绍便带着凝烟去给长辈请安。
走在路上秦绍笑意盈盈的脸上温如煦阳,见到了这一幕的下人们心里默默震惊着:原来他们少爷笑起来也有这么人畜无害的时候!
凝烟跟着他东拐西绕,走了半晌才终于到了后院正厅。
出乎她意料的,正厅主位上就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秦绍的父亲秦大将军,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听到下人传报,对着厅门正座上的老太太闻声微笑着看过来,那老太太虽然八十来岁了,但仍然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白白胖胖的富态十足,凝烟想她应该就是秦绍的祖母了。
再看向已经年近六十的秦大将军,不得不承认,秦绍外貌上的优势起码有一半是遗传他父亲的。此时这个身居高位并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腥杀伐之气,整个人端坐在椅子上,正目光和蔼地看着他们。
初见二人,凝烟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这时曹嬷嬷从外面进来,无声对秦绍和凝烟二人行了个礼,便走到老太太跟前,附耳说了几句。听了她的话,老太太本来和煦的脸色变了变,看了儿子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让她站到了一边。
老太太最先看了眼宝贝孙子,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后才看向凝烟,然后朝旁边说了句:“莲姑,带他们过来。”
当即一个五十多岁地体面妇人来到二人跟前,微一福身:“少爷,少夫人随奴婢来。”
凝烟朝她笑笑,跟着她来到老太太跟前。
莲姑示意一个小丫鬟端了茶交给秦绍和凝烟,又等另一个丫鬟在老太太脚下放了两个蒲垫,才继续道:“给老夫人敬茶。”
“祖母,请喝茶。”两人叩首,奉茶。
老太太接了孙子手里,喝了一口,笑眯眯地点头:“好好,你成了家,以后就是大人了,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闹。”话里虽是训导的意思,但谁都看的出来老太太根本没往心里去,果然,话一落就马上又道:“乖孙,快起来,地上凉。”却没有要接第二杯的意思。
秦绍见状看向祖母,笑得满是讨好。
于是老太太这才“嗯”了一声,却并不接茶,凝烟又举了一会儿,才有一双白嫩小手将茶碗接过,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老太太看着凝烟,语气严肃道:“以后你就是秦家的媳妇了,不管其他如何,只要子挚喜欢,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但你要记得谨守本分,要贤惠不妒,用心伺候好你的夫君,努力给咱们家开枝散叶。”
凝烟脸上神色不变,乖乖点头称是。
其实老太太对凝烟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她自来对孙子几乎是蛮不讲理的偏爱,必须保证所有人都顺着孙子才放心,所以才想要震慑凝烟一番。
老太太满意了,便让一边拿着托盘的丫鬟过来,将红包递给她,又说:“等你们过了新婚,这家就交由你来操持,我这老太太也该享几年福了。”
凝烟谢过接下,心里奇怪,她没听说秦绍丧母,不应该是她婆婆当家吗,怎么就直接轮到她了?还有怎么今天这种时候她婆婆却没出来?
怀着这样的疑惑,她又和秦绍继续向秦父敬茶,秦父很是干脆,接了二人的茶分别喝了一口,只嘱咐他们要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后,便拿出了红包,让他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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