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死翘翘了的时候,他却突然自己翻了个身,看着天空,语气有着些许的委屈:“如果不是这样,我就算爬到死都不可能找再到你了吧。”
诶,难道他知道了?
想起自己之前要逃跑的决定,凝烟突然有些心虚,但这心虚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想了想,又问:“你给我的那个蛊是真的吗?”
秦绍哼了一声:“骗你干嘛?”
好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应该不是说谎。
凝烟心软了软,说:“要我救你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强迫我,不许伤害我的家人,婚约也要作废,等回了京后咱们便互不相干,今生永不再见,如何?”
秦绍抬眼看向她,听她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话,心口蓦地抽痛,尖锐的,像是那里的血肉被什么拉断了一样,起初他以为是伤口所造成的,可是习惯性地喘息了两下之后,他发现原来不是这样的……
原来不是的。
他声音艰涩道:“你就这么厌恶我?”
凝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而你恰恰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对我的。”
他闭了闭眼:“那如果,我以后对你好,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凝烟沉默了一下,仍是摇头:“不,你做不到的。”
“咳咳……”秦绍嘴里咳出了血沫,待平静下来后,嘴角弯成一个讥讽的弧度,淡淡道:“爷应承你了。”
“你发誓,用……用你那晚做的梦发誓。”
秦绍犹豫了一下,说:“我秦绍发誓,如果有违今日誓言,便让我永日恶梦不断。”
听了他这样说凝烟心中一喜,多日以来的担忧终于消除,只觉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她将秦绍扶起,问:“我扶着你,能走吗?”
秦绍点点头。
凝烟将他扶回山洞,将他身上的血衣脱下,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外衫脱了铺在地上,让他躺在上面。
做完这些,她拿着血衣到河边清洗,然后回去为他擦拭血迹。待满身的血迹擦拭干净,她这才发现,他背上,大腿上各有两处伤,伤口皮肉上翻,深可见骨。忍着不适,凝烟将自己里衣撕成条,小心地给他包扎好。
处理好这些秦绍已经晕了过去,看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凝烟叹了口气:“伤的这么重,又没有药,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
秦绍因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当夜便发起了烧,凝烟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布条沾着凉水给他物理降温。可是他实在伤的太重,加上失血过多,又过了两天,体温仍是时高时低,人却从未清醒,眼看是撑不下去了。
凝烟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胡乱呓语的秦绍,扒了扒头发,终是从地上坐了起来:“能不能找到药,就看你的命了。”
她前世对草药不是很了解,只记得几种,功效和形状记得也不是太清,绕着山找了一圈,都没有她认得出的那几种。
“天命不可违。”凝烟觉得自己可以准备给他收尸了,正要回山洞,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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