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路过城镇,两人照旧入城用餐兼补充干粮用水。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街上行走的时候,苏听风看到了一个人。
此时还是清晨,景白梦经过三两个时辰的休息,正是精神好的时候,这时看见苏听风的视线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也转头望向了他视线投向的方向。
这一看她就微微红了脸。
苏听风死盯着瞧的,竟然是一个衣着看破破烂烂,整个人却看上去却十分精干飒爽的……年轻乞丐。对方的衣着残破,半截袖子直接是由布料缠成的简陋装备,而另外那只手臂索性连袖子也没有,露出肌肉精实的大片胸膛和矫健有力的手臂。
那张脸,更是轮廓如同刀削一般地英俊刚毅。
然后她就突然发现了不对。
这可是接近年关的隆冬时节,这男子竟然半□着身躯,却毫不见瑟缩颤抖,显然不是普通人。
而正这样想着,对方却似乎已经发现了他们,收起了手中的酒囊,跳下了他正坐着的石墩子,向着景白梦这一面就走了过来。
景白梦露出些许紧张神态,手掌已经握紧了腰间长剑。
但是没想到的却是,对方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走到了苏听风的面前,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眼神把他打量了一番,问道:“苏听风?”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在千万人之中注定会在第一眼被你看到,哪怕是人再多,他的存在感也不会有丝毫的降低。
相反,越是在茫茫人海中,你越会发现他犹如星辰一般耀眼,与众不同。
这种人,叫做法则使。
苏听风望着对方头上那闪闪发光犹如被荧光粉涂抹出来的名字显示而无语。这种误入虚拟网游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辅助系统竟然还自带法则使身份识别功能,能在异时空把同道们直接标注出来。
然后他开口问道:“阎笑尘?”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不要怀疑星盟数据库。”然后他认真地看着苏听风,颇为感兴趣地说道,“没想到新任联盟情使竟然是你这样的小家伙……成年了没?”
苏听风回答道:“你很无礼哦。”
对于法则使来说,贸然询问年龄是十分没有礼貌的事情,因为有些觉醒太早的法则使根本就长不大。像是苏听风,花个几十年长个两三岁本来就很可悲了,然而还有更可悲的小朋友,七八岁百分百觉醒简直是人生最大惨事——仅次于寿命年龄到头就差个百分之一觉醒度的家伙。
所以对法则使问年龄,真是再不礼貌不过的事情了……说肉身年龄会戳痛脚,说经历年龄又显得岁数特别大。甚至有些人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具体年龄,被问年龄显得十足地为人所难。
“啊,抱歉抱歉。”阎笑尘双手环胸,不很有诚意地说道,“既然这样,作为赔罪,我就为你们提供一个消息吧……你们要找的人,昨日早上刚刚出城往东南的镇子去了哦。若是现在就出发的话,说不定能在到达临渊城之前就追上对方也说不定。”
景白梦大吃一惊,皱着眉头惊疑不定地在苏听风和阎笑尘之间看来看去。
却听苏听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谁!?还知道我们要去临渊!?”
阎笑尘笑着看着他,慢慢张口说道:“这是秘密!”
景白梦顿时拔出了剑,想要教训一下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却不料苏听风伸手就制止了她的动作,说道:“我们走!”
景白梦虽然不知道苏听风为什么要容忍阎笑尘,但是看他表情严肃,还是收了剑跟上了苏听风。
她开口问道:“他是什么人?”
苏听风斟酌了用词,说道:“算是同乡……或半个同门。”
景白梦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口中的同乡和同门是什么意思,顿时有些心惊,半晌才开口问道:“你们下……过来这边,没有什么限制的吗?”
苏听风回答道:“自然是有的。我们过来这边有许多限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过来。不过,与我一样被允许过来这边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多数分散而已。”
景白梦问道:“他很难对付?”
苏听风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不是很甘愿的语气承认道:“正如他所说,我还未成年呢。”
景白梦倒吸一口凉气。
她顿时也不去想什么教训阎笑尘的问题了,只觉得遇见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实在是时运不济。她还记得当年遇见荆长天时候的恐惧与战战兢兢,而今可不想再遇见这样的危险人物。
苏听风听到她的呼吸变化,回头一望,发现她脸色发青,顿时有些了然。
于是他开口安慰道:“不要在意。我们有我们的规则。只要你不抢先对他对手,他应当也不会轻易来招惹你的。”
景白梦点了点头,知道这群“天人”应当也有自己的法度需要遵守,也许就是不能主动出手伤害凡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也不是荆长天一样的盗匪魔头,不可能与那人一般的作风。
但是之后景白梦就发现,她放心得太早了。
离开城镇半天,当他们打算停下来吃个干粮的时候,树林中突然就传来了一声粗犷的歌声。
那男声低沉黯哑,但是竟然并不难听,在无人的树林之中只管自己吟唱,听上去竟然颇为动人。
只听他唱到:“……十万英魂波涛里,缕缕化作海中泥。涤尽当年旧血迹,山河又添麦青意。战马葬在荒芜地,将军尸骨无处觅。当时家书来年寄,老妇稚儿皆啜泣。裁得新布制冬衣,冬衣既成谁人忆……”
景白梦听那歌词,觉得他大概是在唱哪时的战事,只是这词却没有听说过,也不怎么和韵律……只那词句间的悲怆,颇有些发自于心的味道,让人动容。
她仔细回想,只记得本朝最近的死伤在十万以上的大型战役都已经是在开国之初了,所以这曲子怕是不是唱的最近的事情。
唱歌的人声音耳熟,之前才听过,所以景白梦也不觉得奇怪。若是苏听风的同门,大约也和他一样,岁月漫长,难以老去。而且对方开上去比苏听风年长许多,不定就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唱的……也不定是什么时候的旧战事。
想到这里,她猛然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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