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风这才知道自己觉得叶七娘不会看出端倪,实在是小瞧了她。
他之前还觉得叶七娘与之前一样天真无邪,如今却觉得,叶七娘实在成长了太多。固然她以前也聪明伶俐,却没有这份通透明白,宽容婉转。
苏听风对她笑笑,说道:“姐姐你想得真多。”
他没有承认,叶七娘却也没有追问下去。
她转而开口说起了苏听风离开后她经历的事情,就如闲来唠嗑一般,都是些散碎的小事。不过听得出来,虽然叶七娘在京里不被自家的社交圈子待见,但她确实过得不错。三公主和叶将军其实年岁都不小了,未必还能生出子嗣,叶七娘却是他们唯一的子女。而宁少卿至少有小半是把叶七娘当妹子或者闺女养的,并不为她平日的过于活泼而有所芥蒂。
想了想,苏听风顺口问道:“对了,兄长在我出门之前,还提到了一位叫景白梦的姐姐,和一位叫做常素臣的大哥,不知道他们近况如何?”
叶七娘听到这问话,张开嘴却又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也就那样吧。他们现今都不在京里了,也就是偶尔会传来些许消息,但应当不算太坏。”
但是苏听风从她的话中听出了犹豫和掩藏。
他有些奇怪:景白梦与常素臣发生了什么事?
叶七娘说他们双双都不在京里,苏听风猜测是不是景白梦真的达成所愿,与常素臣两情相悦,夫唱妇随了。但是听叶七娘的语气,却又觉得这样的推测多少有些不对劲。
但是若是说景白梦并未达成所愿,即便是她追着常素臣走了,或者反而是常素臣追着景白梦出了京,叶七娘也不应该是这般语气。
苏听风顿时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这个时候却已经不适宜多问。
因为宁时墨已经跟在乐明扬身后走了过来。
乐明扬垂头丧气,走在前面;宁时墨语重心长,跟在后面。乐明扬听着对方的训斥,只觉得头都大了,但却不敢公然辩驳,于是只有“是、是、是”地应着。
语气里诸多不诚不耐。
宁时墨明显不想轻易放过他。
这一顿晚餐,苏听风觉得乐明扬吃得应该颇不是滋味。
在宁府歇了一夜,结果次日早上天方蒙蒙亮,就有大理寺的官员来找宁少卿,说是出了大案。
叶七娘急匆匆地帮宁时墨一同收拾好了衣着,饭也没来得及准备,就看着宁时墨出了门。苏听风一时好奇,也跟了上去。
一路人众人都很是严肃,并不多话,所以事情经过苏听风也不清楚。
直到到了大理寺的官衙,苏听风才从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端倪,对于这个案子有了只字片语的了解。( 平南文学网)
了解了个大概之后,他已然吃了一惊。
这个案子竟然和景白梦有关。
原来这个案子的缘由,却是一位御史状告景首辅嫡女景白梦,在江南私设行宫,招揽武林人士,收留孤女练兵,行伤风败俗□之举,抓捕平民男子然后滥用私刑等等罪状……
苏听风听得整个人都愣住,摩挲着手中笔杆,几乎怀疑自己听到的名字是不是景白梦。
然而由不得他不相信。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首辅只有一个女儿,字号白梦。
这个案子闹得很大,大理寺卿和两位少卿全部到齐,被告人是当朝首辅,原告人是御史台威名赫赫的老御史。
偏偏这两人,旧时还是私交很好的同窗。
闹到这个地步,却不在金銮殿上,却是因为,这确实是一件私案。
苏听风是后来在一家老牌茶楼问了小二,才晓得事情的经过的。
原来当年景白梦治好伤不久,也不知道是她说了做了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的其他的事情,常素臣突然留书一封,称是一生居于京中,只觉目光狭小,所以想一面读书,一面游历……就这样离了京城,不知所踪。
而那之后,景白梦却并不是追随他离开的。
她是为了逃婚而匆匆离京的。
而她订婚的对象,苏听风竟然也认识。那人就是在酒楼的包厢嘲讽景白梦,说她嫁不出去的沈泊远,也是沈御史的次子。
苏听风根本就难以想象这两人是怎么扯到一块儿的,但是后面的八卦却只有更加跌宕起伏。
对于长辈定下的婚事,景白梦并不满意。这不难理解,据说景白梦和沈泊远是有私怨的。
两人家中也算是世交,但是景白梦与沈泊远却一直水火不容。沈泊远的朋友都知道,沈泊远对于颇有善名的景白梦并不感冒,而景白梦,据说从小就因容貌的关系曾被沈泊远当众侮辱过几次。
这样的两人,却被定下了婚约。
然而景白梦已然有所蜕变,沈泊远又是个特别看重容貌的人,所以竟然也应下了婚约。
之后的事情难以从市井之中打听出来,只知道当时景白梦和沈泊远与景首辅都抗争了许久,多次有人见到这对未婚夫妇两人在酒楼中争吵。而最后一次,却是孟君楼上,沈泊远不知道说了什么,景白梦直接打翻了酒楼的一个瓷瓶砸在他身上。
那之后没过多久,景白梦就逃出了京城。
苏听风是听到这里,才知道景白梦原来还会些拳脚功夫。
但这并不是结束。
景白梦是身无分文地逃出京城的。她原本善经营,名下很有一些产业,但是因为不肯顺着父母的意思成亲,景首辅把她的一些金银细软都收缴了,丫头管事也看管了起来。
但是景白梦还是逃了。
她逃得很是狼狈,那时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首辅和首辅夫人那时是后悔莫及的,让下仆从京城一路到附近城镇,贴了许多告示寻她,都没找到人。
景白梦的消息再次传来时,她却是当了江湖上一个魔头的妾室。
那魔头的名字苏听风问不出来,只听小二说得可怕,说那魔头没有妻子,每次也只有一任妾室……之所以说是每次,只因他杀妾杀得极快,一任妾室,多数熬不过三个月。
景首辅听到这讯息自然是怒不可遏,并不相信那面目相似的女子是自己的女儿,直到收到景白梦一只血淋淋的小指,与言辞冷漠的一封回信,信中语带怨恨,称景白梦已死,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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