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都自诩是男子汉,居然连人家电话都不敢接一个了,太小气了!我,我讨厌死他们了。不理就不理,人家才不稀罕。”
终于,小姑娘抽泣完了,口气变得又硬又倔。
厉锦琛慢慢摸到了小姑娘的秉性,典型的在困境中成长壮大的类型,哭过骂过闹过怨过之后,又重振旗鼓,也会变得更聪明一些。俗话说来,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嗯,那就不理不稀罕了。”
“大叔……”声音又哀怨起来。
“怎么了?萌萌。”他含着笑,反问。
“人家,人家不是那个意思的啦!”
“那是什么意思?”
“我……”
萌萌皱紧了眉头。
厉锦琛走出了白桦林,哨兵见到立即迎了上来,立正、行礼,十分严格的军士化管理。厉锦琛捂着话筒,吩咐了两句,那哨兵立即离开了。
萌萌想着,嗡声嗡气地说,“大叔,人家不想吵架,想,想合好。可他们都不接电话,连个短信都不回,就跟约好了似的。佩佩说,过段儿时间等他们消气了,就好了。可我觉得,大志也许行。要是向东辰那个闷骚大冰山肯定……”她一吸鼻子,又急忙接道,“大叔,你别误会。我都只当他们是好朋友。我就是想,想,向东辰的成绩好。我爸妈说,要跟成绩好的同学交朋友……”
厉锦琛心下宛尔,问,“我误会了什么?”
萌萌“呷”了一声,不知该怎么说,小脸臊红了。隐约之间,还听到附近煲情话的蹦出些肉麻兮兮的字眼儿,她就更不好意思,吱唔起来。
那时,一个小兵把跑车开了出来,打开门,厉锦琛过去拍了下小兵的肩,坐进了车里。
“萌萌,给我半个小时。”
“啊?”
萌萌不解,但厉锦琛没有解释,就叫她回寝室,半个小时后穿上保暖的衣服,再下楼去。萌萌应着,电话就挂断了,回神时,她惊讶了好半晌,直到查夜的舍监到来,惊得一群楼角煲电话的爱情鸟们一哄而散。
她窜回了寝室,少不得让被吵醒的人埋怨几句。她看着手机,没了睡意。
半小时?难道他会来看她?可都这么晚了,他应该也很累要休息了。怎么会跑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萌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到底还是孩子,发泄完情绪,就好了大半。
手机突然一震,消息来了。
她回神一看,一下瞪大眼,神儿全醒了。
亲亲大叔:萌萌,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天哪,大叔真的来了?!
……
因为自己哭了,说委屈了,大叔真的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了。
开门的大爷很感动地说,“小姑娘,你家叔叔可真会疼人!”
萌萌不解,好奇宿舍管理并不宽松,厉锦琛是怎么通过层层关卡,到她宿舍下的。还是之后和看门大爷混熟了,她才知道厉锦琛是借口给她送药,还说了食物中毒的事,大爷自然是知道这些八卦,生了同情心才帮了这一忙。
厉锦琛向大爷说着谢谢,就把一包上好的烟塞了过去,拉着萌萌往路边的跑车走去。上了车,车里开着暖气,一杯热牛奶塞到她手上,她的心还跳得“扑咚扑咚”响,感觉像在做梦。
“傻丫头!”
厉锦琛微叹,拿下女孩掐自己脸蛋儿的小手。
“大叔……”
萌萌捧着呼呼的牛奶,大眼睛闪啊闪,瞧得厉锦琛都有些尴尬了,遂轻咳了一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转开了话题,就讲了一个寓言故事:齐王的礼物。
楚国打齐国,齐国势单力弱,无法抵抗。情急之下,齐王想向赵王求救,于是拿出100两黄金交给谋臣淳于髡(音同昆)去赵国换救兵。
淳于髡看着那100两黄金,狂笑不止。齐王不解,问淳于髡为什么笑,是不是觉得礼物少了?淳于髡就说,他早上看到一件事,没忍住就笑了,遂给齐王讲了讲。
“我今早来上朝的路上,有一个农夫在路旁祭田。他点了3根香,摆了一小碗酒。他作揖打躬,祈求:‘土地爷啊,请你保佑我好运,一定要让我五谷丰登,金银满箱,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并佑我子孙世代福禄寿长。’大王,你看他拿那么寒酸的祭品贡奉,却有着比天还高的奢望,不觉得好笑吗?”
齐王听罢明白了,觉得很羞愧。于是重新置备了1000镒黄金,10对白璧,100辆车马,让淳于髡出使赵国,遂得精兵十万,救下了齐国。
听完后,萌萌眨巴眨巴大眼睛,问,“大叔,我不懂。齐王为救国,应该多出些钱财车马,这个可以理解。但是,那两个小气鬼不理人,难道是因为我欠了他们什么?可是交朋友不都是诚心实意,彼此心甘情愿的嘛?难道,也要做交易?那多肮脏啊!”
厉锦琛淡淡一笑,“没关系,你得空了再慢慢想想,这其中的原因。”
“可是大叔,你不能直接告诉人家嘛?明天人家就要开始军训了,都说军训很可怕,每天累得像狗似的上床都没魂儿了,人家怕万一想不出来,天天见着他们,好纠结哦!”
厉锦琛失笑,“萌萌,生活是没有捷径的。得到多少,就必须付出多少。也许有些事情暂时不需要你做交换,但时间长了,就会不一样。”
萌萌还是有听没懂,或者说她直觉地排斥这种“交换理论”。到底还是她生活阅历尚浅,听多了大道理,也只是点点头,真要入了心地体会,还得看机缘和经历了。
厉锦琛也不再多说什么大道理,想了想,又道,“交朋友,贵在真诚。男孩子要是真有肚量,明白了,就好。要是没有那个气量,不交也罢。萌萌,你要记着,人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人,真正能一直陪你走下去的不会超过这个数。”
他执起她的一只小手,轻轻拍了拍那五根手指头。
萌萌心中一软,又一酸,不禁脱口,“那,爸爸妈妈呢?我想他们一直陪着我。”
厉锦琛现在发现,小姑娘真是多愁善感,有些后悔自己说得过了,但现在她既然问了,该说的还是要说,“父母可以不算在里面,不管到什么时候,他们永远都在你心里。”
“那,大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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