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大惊失色,急忙后退大叫不止。
江怀远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叫人拿来雄黄酒泼在连氏等人身上,那蛇一闻到雄黄酒的味道,立刻便又绕了开去。
江慈宣冷眼看着这一切,继而又吩咐道:“将蛇重新抓起来吧。”
家丁便又一拥而上将蛇捉进袋中。
连氏惊魂未定,匍匐在地上道:“却不知妾身哪里得罪了娘娘,娘娘竟让人放蛇咬妾身?!”
江慈宣笑得一脸明媚,“庶母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这些蛇被放出来之后不是四散而逃,而是不约而同的向庶母爬去?!”
连氏本就有些小聪明,听她这话立刻便想明白了事情底细,然她却依然假装无知道:“妾身不知娘娘这话是何意思?!”
“何意思?这些蛇之所以专向着庶母爬去,只因庶母或者身边的侍婢身上还残留了一些狂蛇粉,庶母呆在房中思过,身上怎的有狂蛇粉呢,或者说,今日庙堂里的蛇便是庶母放的吧?”
连氏嘴角一抽,心头暗叫一声不好,却死活不认帐,“娘娘这话可是冤枉妾身了,妾身一直在房中思过,哪里有机会去放蛇呢?!”
“那庶母倒是说说,为何这些蛇不向着本宫,不向着皇上,却向着庶母爬去呢?”
“这……”连氏硬着头皮,又向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道:“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呵,竟然暗指她从中作梗冤枉她?这连氏还真是死不悔改。
“既然庶母不思悔改,那也不要怪本宫不客气了,庶母有没有放蛇,本宫自会将此事交由尚书台处置,尚书台的人可都不是吃干饭的,谋害皇后这种大事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调查清楚,到时候定然会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至于庶母你果真没有放蛇,那本宫自会向庶母道歉,可若是查到庶母是凶手……”话到此处却转头向齐瞻道:“皇上,臣妾记得谋害皇后是大罪,可是要处以极刑的对么?”
齐瞻那黑沉的双眸中像是凝聚了深渊中最浓重的雾气,又像是九天之上最高最亮让人望而生畏的明星,变化莫测,竟让人看不透彻,他嘴角隐约勾起一抹弧度,“自然如此。”
连氏脸色一白,虽然她是个后宅妇人可也知道尚书台是什么地方,更何况皇后的大表哥就是在尚书台任职,那养蛇人虽然是逃跑了,可要抓到他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再将她的底细一供出来,谋害皇后,那可是死罪啊,更何况还是以极刑处死,她想不到江慈宣竟然这么绝,要将她送到尚书台!
江慈宣见她面露惊恐之色,心中猜测已然证实了七八分,她不介意再给她加一把火,“如果庶母诚心认错,或许本宫还会给庶母留一条生路,如果庶母不知悔改,本宫自会将一切交由尚书台处置,到时候庶母的罪名成立,成了死刑犯,庶母可有想过,你死刑犯的身份可是会连累到宫中的江婕妤和家中的小郎君,江婕妤的母亲成了死刑犯,那她在宫中可真是再无翻身之地了,庶母再替小郎想一想,若是她的母亲成了死刑犯,他往后若要入仕或者娶亲,恐怕会坎坷颇多啊。”
原本连氏还心存侥幸,势要死磕到底的,可如今听到她这么说,她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如果她真的成了死刑犯,那么江慈念和江慈安定然会被她牵连。
江怀远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却暗叫一声不好,他在官场上纵横日久,不会听不出皇后这用的是激将法,如果连氏果真受不了她这一激说出实话,那她就真的死定了,如果连氏咬死了不认,就算皇后将她送到尚书台,那他也有办法让人将所有线索都断了,到最后不了了之,连氏也会被无罪释放。
想到这里江怀远立刻拱手道:“还望皇后息怒啊,这妇人虽然无甚见识,但也没有那个胆子谋害皇后娘娘,这其中想来有什么误会,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江慈宣冷眼看着这个多番阻挠的父亲,一颗心早已寒透了,如果她今日被真的被蛇咬到了,他也会如这般护着连氏么?
“爹爹不用担心,是不是她做的,交给尚书台调查就好了,如果真不是她做的,自会还她一个公道的,不会委屈了她。”
江怀远依然是那恭敬的模样,“既然如此,那一切都凭娘娘做主。”
听了他这话,连氏彻底愣住了,老爷这是干嘛,怎的还将她往尚书台推,进了尚书台,哪里还有她活命的?
江慈宣听着这话也存了几分疑惑,江怀远对连氏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还故意将连氏推出去,这老狐狸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而齐瞻依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这几人之间的硝烟之战,那眼中的兴味倒是越来越浓了。
几番思量之后江慈宣大约猜到了一二,不由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本宫定会好好交待尚书台的人,务必要抓到任何一个有用的线索,绝不姑息那等子以下犯上之徒,也不会凭白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而那些想要从中作梗的,若是被本宫抓到了,定然不会轻饶。”
江怀远心头咯噔一声,不由自主向这一直心思简单的女儿看去,却见她一脸冷然,眉目中带着几许狠厉之色,她竟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看样子,如今这女儿跟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儿可大不一样了。
齐瞻同样有些疑惑,江慈宣这女人头脑情绪,心思透彻,这么轻易就能猜到江怀远的意图,再想起那日在御苑中她以一己之力为自己洗脱冤屈的情景,齐瞻的目光顿时深沉了些许。
江慈宣说完这话便转身作势离去,连氏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了——她是死也不会去尚书台的。
她立刻膝行过来哀求道:“皇后娘娘饶命啊,是妾身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事情来,还望皇后娘娘看在同为一家人的份上饶了妾身的过错。”
江慈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这连氏就是徒有一点小聪明,这么一激就将她的实话给激出来了,死到临头才知道错,不觉得太晚了么?
江怀远在一旁怒其不争的瞪了连氏一眼,虽如此他还是适时的冲江慈宣一拱手求道:“想来这贱妇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她不是有意要害娘娘的,好在娘娘如今凤体无恙,还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次。”
“爹爹,你要清楚,如若今日不是恭王殿下及时赶到,我与母亲恐怕就葬身蛇腹了。”
连氏听她语气不善,立刻大哭道:“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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