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被这架势吓了一跳,他看了蒹葭一眼,小声道:“蒹葭姑娘这可怎么处理啊?”
蒹葭柔柔一笑道:“县令大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皮球又踢回来了,县令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思忖片刻,看着还跪在地上不停喊救命的四个人道:“这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不等县令说完,刘梅就跳起来:“这个丫头坑了我家的地,还想把咱们关在她家不让走人!”
“她的野男人还用刀子威胁我们!”杨正哇啦哇啦叫起来。
县令又瞥了蒹葭一眼,显然还是有点不明所以。
这时,傅之晓和钟五从屋子里走出来,县令看见钟五,顿时眼睛一亮,可率先走出来的傅之晓却开口道:“县令大人。”
县令这才想起方才蒹葭的嘱托,掩盖式的轻咳嗽一声,道:“这位就是傅姑娘罢?”
傅之晓点头,随即又牵着唇角笑起来:“这几个人私闯民宅,还望县令大人做主。”
“你这是诬赖!”刘梅又嚷道,随即看向县令道:“县令大人,是她!把我们关在她家不让走!还诬陷我们!”
“还有他!”杨正一手指着钟五,显然还在为方才的事激愤,“还用刀子威胁我们!”
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县令看向钟五。
钟五悠悠闲闲站在傅之晓身后,感觉到县令的目光,略有诧色:“你看着我干什么,这可是你在办案。”
“是是。”县令赶紧道,接收到地下四人异样的目光,又道,“你们几个私闯民宅,人赃并获,来人,将他们带回去!”
四人齐齐一愣。
“大人!”金山也坐不住了,急急嚷道,“是她要把我们关在这儿的!”
“大人!这个丫头坑了我们家的地!还想要我们的命!你不能胡乱办案啊!”刘梅也嚷嚷起来。
金山听了她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拉了她一把:“你在胡说些什么?”
县令脸一沉,阴森森地笑起来:“本县令胡乱办案?”原来想在钟五处捞个人情好处的县令此时也被激得没了心思,当机立断,“来人!将这群刁民通通带回去!”
县令还带了好些人来,闻言立刻上来就要抓住金山四人。
金苗吓坏了:“县令,你不能冤枉我们乱抓人啊!”
“还敢胡言乱语!”县令声音凌厉,“来人!将他们通通给我抓起来带回去!私闯民宅,诬陷良民,诽谤朝廷命官,你们有几个脑袋给我砍?”
金山吓得脸一白,他这辈子哪怕取了个横行霸道爱挑是非的媳妇儿,县衙也没进去过,这回莫名其妙竟然要进去了?
这怎么能行?!
“县令大人!”他回过神,急急忙忙拉住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这丫头居心不良,还私会男子,怎能留在咱们杨柳村?”
说完,他又指着墙上方才钟五吓唬杨正留下来的刀子道,“你瞧!这里就是那个男人刚才用来威胁我们的刀子!”
县令轻飘飘地看了那刀子一眼,似笑非笑起来:“哦?不过是把刀子罢了就把你们吓唬成这样,出息!”话锋一转,他又是厉声道,“不过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看到的只是你们在这间院子里站着!你们私闯民宅!罪行已定!”
金苗嗡地一声,脑子一片空白,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拉住县令的裤腿苦苦哀求道:“大人!都是我的主意!和我儿子没关系!你放过他罢!”
刘梅赶紧拉了一把金苗:“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
傅之晓几乎失笑,刘梅和金山为了不进县衙死不认账,可金苗为了她的宝贝疙瘩就不一定了。
金苗眼圈一红:“大人!都是我的过错!大人放过我儿子罢!”
县令看向钟五,对方气定神闲似乎正等着他宣判,他顿时底气足了不少:“来人!将这四个刁民带回去!”
还是要带回去?!
金苗一愣,眼看着有两个衙役先将杨正架住,顿时发疯似的对傅之晓就要冲过去,声音尖厉道:“你这个贱人!你敢——”
声音猛地戛然而止。
钟五悠悠笑道:“这村里疯狗也忒多了,吵吵嚷嚷的让人怎么休息?”
金苗吓得后背浸湿了汗。
“你看!我们没有撒谎!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威胁我们的!”金山指着那墙上刚钉进去的薄刀道。
真是好刀法!县令看着那薄刀钉进墙里四分,心里直感叹。
“大人——”刘梅不死心,见县令发呆,以为他被吓住了,就想趁热打铁。
县令回过神来,淡淡“恩”了一声道:“赶紧把人带回去,不要扰了人家的休息!”
衙役迅速将四人架起来。
金苗和杨正疯了似的挣扎,刘梅和金山一直“冤枉”、“冤枉”嚷嚷个不停,看着这个场景,傅之晓都以为他们是真的被冤枉了。
架着四人走了出去,县令又对钟五和傅之晓笑道:“傅姑娘,本官这就告辞了!”
“县令大人辛苦了!”说着,走上前还是将一袋钱袋不动声色地塞进县令手中。
看着傅之晓挺上道,县令总算欣慰了一把,笑道:“本官也是秉公执法。”
待到县令拉了人走出去,村里人早就被这方吵闹引过来,见到出事的是金山四个,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同情,有人暗道,这个傅姑娘惹不得!
处理完这糟心事,傅之晓又看向钟五:“现在可以说说,那截手骨是怎么回事了罢?”
钟五有些错愕:“什么?”
“还要装么?”傅之晓淡淡瞥了他一眼,只把话题就此打住,话锋一转,又道,“那边山头是谁的?”
她遥遥一指,正是他们回来时的那座山旁边的小山坡。
钟五赶忙道:“是殿下的。”
“唔。”傅之晓道,“上面有一种植物我很需要,不知你们可愿意给我?”
钟五愣了愣,抓住重点问道:“什么植物?”
“你以后就知道了。”傅之晓折腾一天,又有些不耐,“怎么样?”
钟五思忖片刻:“这得经由殿下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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