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颢觉察到我最近有点怪怪的,变得特别会粘他。尤其是在他宿舍学习,他在专心致志画图,我会突然转身抱住他,让他防不胜防。更过分的是会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乱摸,扰他心绪。
这时,他往往会红着脸问:干嘛?
我闷闷的说:取暖。
h城的十一月比东州城要冷很多,而且冬天还会下雪。对这点我很期待,因为终于有机会和齐颢雪中漫步了。
我靠在齐颢的胸前,双手圈住他的腰身,两爪子不安分的撩开他的衣服伸向他后背,掌心的冰凉直接贴着他背部的皮肤,贪婪的吸取他的体温。
取暖是借口,我只是想多亲近他一些。听着他的心跳,双手碰触到的肌肤温度,可以确定自己触摸到的就是所拥有的。
半个多月的时间并没有让我淡忘齐奶奶说过的话:这次齐颢不去也得去!没人可以阻拦!虽然自那天后齐爸爸他们再没找过我,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作。但安全感这东西即使我每天和齐颢朝夕相对都无法平复内心的惶惶。
齐颢很无奈的由着我胡闹,“你练习还没做,做完了你想暖多久都行。”
我知道近段时间粘他有些过了,这才不情愿的放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笔做练习,但是心思没在练习本上。
“林汐颜,别看乱七八糟的肥皂剧,那些言情小说也少看点。”齐颢将我欲求不满的表情尽收眼底,想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训我,可被蕴满笑意的眼睛出卖了。
我抬眼看他,白净的脸上,清晰立体的五官,清澈透亮的黑眸。唇色健康,只是秋季干燥,双唇略有起皮的现象。改天得给他买只男士的润唇膏,不然冬天会开裂流血的。
“没,我只是看了阿乐从图书馆借来的金瓶梅想找你研究下。”
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所以诬陷冯安乐同学就那么自然而然了。
我猥琐的回答让齐颢同学不好意思起来,他假意咳了一声就转身继续画图不再理会我。
我托腮看他,发觉他的面部慢慢浮上可疑的绯红,微翘的睫毛下眼眸璀璨如星,挺直的鼻梁侧看更加高挺,唇部线条轮廓明朗。于是我又感性的想过去给他个熊抱。结果齐颢伸手就把我脑袋按桌上了……
“林汐颜!”齐颢左手按着我的脑袋,右手熟练的转着铅笔,眸子轻扫了我一眼再移到图纸上。“意yin也该有个度。”语气不咸不淡,脸上的红晕却昭示了他的心理变化。
……
未得逞的我靠在桌上恨恨的咬牙:想我多乐观的一个孩子,要不是被他们逼的,我至于会那么多愁善感?
太tm憋屈了!
十一月中旬,一股强冷空气光临了h城。一向生龙活虎的我患上了重感冒,吃了很多感冒药都不见好转,齐颢只好押着我去学校的医务室打点滴。不过挂了两天盐水连鼻水都没止住,医生说我有鼻炎,一旦感冒最起码得折腾一个礼拜才会好。我不置可否,只是骚扰齐颢更名正言顺了。
难得的周末,想在床上赖一天,又被齐颢挖出去逛街了,他说给我买羽绒服,基于是他掏钱,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一路上我是左手拿糖葫芦,右手拿挂汁肉串吃的很嗨,脸上笑眯眯的一点勉为其难的影子都寻不到。
吃完肉串我就坏坏的想把油腻腻的脏手伸进齐颢的衣兜里取暖,被他不客气的弹了脑门,从随身携带的纸巾里抽出一张给我擦手。
我抬头看他,他低着头,擦的仔细,密实的睫毛下那双眼睛很是专注。
“齐颢。”
“嗯?”他睫毛轻抬,眸子闪着疑惑看着我。
“是不是我离开了你生活就不能自理了?”
这句话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我之所以懒得心安理得不是他惯的?
抓着我的手的那个男孩,顿了下,眼神有过瞬间的怔忡。他笑了笑把我的手连同他的一起塞进衣兜里,然后抓的紧紧的。
“哪天你要是会自理了,我倒不习惯了。”他弯起的唇角,笑意温暖绽放。
这个渗透我整个成长期的男孩,有着一张干净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灿烂的笑,如此美好。
以前不知道自卑为何物,过得没心没肺是对他没念想,任何人对我的指指点点都不会放在心上。在一起后什么路人甲乙丙丁都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们不配,我表面不予理会,但心里总会为此郁闷几天。
前天齐妈妈打电话过来劝我,依旧轻言软语,话中的意思和那天大相径庭。一个小时的通话,我除了,“啊”“嗯”“哦”就没说过一个多余的字。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和她说些什么,突然很陌生。
最后她无奈叹了口气,悠悠的叹息声从彼端传到我这端听筒,沉重又增加几分。
颜颜,在妈眼中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颢颢真的不可以失去这个机会。你明白吗?这段时间奶奶被颢颢气的高血压又犯了进了医院,可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事。妈希望你能够考虑下大局,奶奶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我明白,我是个懂事的姑娘!我知道该怎么做!很多小说中不是都有女主为男主牺牲爱情的狗血桥段么?我一早就该有这种觉悟的!
做一个优秀的设计师是齐颢毕生的梦想,我不想成为他的羁绊。不想他将来有后悔的机会,即使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也不许。
我仰起头,迎着冬日的暖阳,眯起了眼睛。
h城的冬天真的很冷,寒意侵蚀入骨髓。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