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心脏的收缩还留有余痛,整个寝室一片黑暗。茫茫然的伸手向枕下的手机摸去:二点四十,已经半夜。
睡在上铺的冯安乐呓语了一声,转个身便沉沉睡去。可我却已了无睡意,梦里齐颢搂着那女孩所展现的笑容温柔动人,令我慌乱不安。
现在想来我竟然还能感受到梦中的那份疼痛,那般的真切,生生撕扯。
深夜,将白天的一切浮躁归于沉寂,我拉过薄毯还是无法抵挡住入夜的寒意。
有好多天没见到齐颢了!想他的声音,想他的拥抱还有用手指轻弹我脑门时脸上露出的浅笑。我拽紧毯子摁住胸口,轻声对自己说,齐颢是不会离开我的,不会!这只是梦!是梦!
……
我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意识混沌又清醒。能听得到冯安乐起床刷牙洗脸所制造的噪音,但想撑开眼睛,眼皮却异常沉重,身体燥热,嗓子也干的难受。直至冯安乐轻轻带上门离开寝室,我都没能摆脱这种混乱。
不知躺了多久,我才稍微有点点知觉,哆嗦着去拿手机打电话。
“老妈,这会我真病了。”电话一通,没等她噼里啪啦的埋汰我,虚弱粗嘎的声音从我喉咙里艰难溢出。“我难受。”
嘟—嘟—嘟——回复我的是快速又无情的嘟声,她果断的把电话掐了。
我突然欲哭无泪,这缺心缺肺缺神经的老妈,肯定以为我在演苦肉计讹她。无力的放下手机,任晕眩铺天盖地席卷我。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明知道有人在折腾你,可你却无力反抗更不知道仇家是谁。
蒙蒙胧胧中,周围白影晃动。有人扳过我的身子接着屁股生生挨了一针,然后额头被敷上一片冰凉。
我动了动唇,喉咙干灼,嘴里呼出的热气滚烫,一杯水适时放在我的唇边,伴随而来的还有他的怀抱,身上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橘子味,淡淡的,酸中带甜,如同思念。
温水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灼热,意识逐渐清醒。我继续赖在他怀里,脑袋满足的蹭着他的胸口。他也不急着把我放回床上,用手探了下我的额头,“还有点烫,待会乖乖把药吃了。”
我没说话,静静靠在他的胸前,昨晚所有的不安和难受都在这刻消失殆尽,他的出现是我最好的灵药。
“你怎么来了?”许久,我才开腔问他,声音嘶哑。这会他不是该在基地军训么?
“我们昨天就结束了,一大早刚从教官那拿到手机就接到你的电话。”
那么说早上我在迷糊的状态下把电话打到他那了?
我挣扎的从他怀里起身,“你掐我电话?!”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不过生着病,连正大光明的质问都显得那么没力度。
“没。”齐颢星眸眄睐,淡定的拣起掉落一侧的湿毛巾重新搭在我额上,“接电话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水桶里了。”他顺着毛巾把我按回床上躺着。
我一呆,“那手机废了?”
“废了。”
这一通电话可真昂贵。我立马噤声不语,挪了挪屁股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今天谁帮我打的退烧针?”到现在还有点疼,不知道怎么扎的。
“校医。”齐颢看我的眼神像看一白痴。
也对,不是校医难道是他帮我打的?不过这校医的技术有待提高,我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动下屁股有点疼。”
“怎么会?看你屁股肉挺多的。”一说完这话,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发难,他倒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破天荒的红了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屁股肉多了?”事后我才明白自己不经大脑的反驳通常都很白痴,校医给我打针的时候,齐颢没有回避。
“我去外面给你买吃的,你乖乖躺着别动。”齐颢被我问的更不自在了,他抛下话转身离开寝室。
半响,我幽怨的扯过毯子的一角放在嘴里紧咬:不知廉耻啊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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