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那天爸爸不知道,要是她知道的话一定会送来祝福。生日他一直都记着,这仿佛是一个约定,从小时候开始,除了非常特殊的情况之外,发伯一定会说声生日快乐。
二十年了,从记事那天开始就一直在发伯的关爱里成长。如果不是生活如此艰辛,父女俩也不至于早早就分开而各奔东西。
“今天你满二十岁了,我姑娘长大成人了!”,发伯感叹着说,虽然是隔空的问候,但绝对能听得出来他的话里充满了幸福感。
“谢谢你,您是天下最好的爸爸了。只有您会记得我的生日,给我打电话问候我。”,冯雨瑶轻声说。
“我是你爸爸,我都不记得了那怎么行。在哪里,还好吗?”,发伯的确不知道女儿现在哪里做什么。
“在枫县……”,冯雨瑶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有些事儿我想告诉您!”
“哈哈哈,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告诉我?交男朋友了?这是你们年青人的事,我这老家伙管不着了。”,发伯很开心,他猜女儿肯定是交了男朋友,要不然依她的性格哪还要一件事分几句话说,早就一口气说完。
“我嫁人了,还有了孩子!”,冯雨瑶鼓起勇气告诉爸爸。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发伯有多惊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儿,什么时候嫁了人还有了孩子,做父亲的竟然不知道。
这来得太突然,太始料未及。在工地上劳作时,发伯不止一遍地设想着女儿会找一个怎样的小伙子,而自己又将为女儿准备一场怎样的婚礼,还要努力用这些年攒下的钱为女儿置办一套怎样的嫁妆……
冯雨瑶知道这样太对不起发伯。这不是他能接受的结果,这是一个错误。都没有和最爱的爸爸,最心疼自己的人商量一声就已经一个人做了决定。但事实已是如此,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绝不会欺骗。
冯雨瑶本不会骗人,但若一定要骗。就算骗尽了天下所有人,都不会对发伯有一丝丝的欺骗。
“爸爸,您怎么了?听到我说话了吗?”,时间太久了,电话那边只有咝咝的电磁声音,代表电话还在接通。却始终没有听到发伯吭一声,冯雨瑶有些害怕,开始后悔自以为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对不起,爸爸。女儿不孝,没有……”,她想向发伯道歉,也许这样他会好受点。
电话那头传来发伯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你们的事儿,我就算操心也没有用。你好自为之吧!希望你幸福……”
“爸爸,我……”,冯雨瑶哽咽着。她没有想到发伯会这样回答她。本以为会挨骂,可是却没有。看来发伯的心伤得太深。
“那我外孙生了吗?男娃还是女娃?”,发伯声音颤抖着问。
“刚怀上,差不多两个月了。”,冯雨瑶回答说:“你是不是很生气?”
“呵呵!我生个什么气。这是好事儿,只是你还小……”,发伯语重心长地说:“你怎么也应该通知我一声。也要告诉哥哥一下才好,这是个基本的东西……”
于是冯雨瑶将电话号码丢了的事讲了,发伯没有怪她。反而是在电话里面说,对不起钱家,女儿出嫁也没个人到场之类的。
在冯雨瑶真正的家人里面。冯雨瑶那天是怎样嫁出去的,将永远是一个秘密。除了她本人之外,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那么凄凉的场景。累、冷,饿,孤独,渺小,是冯雨瑶对出嫁那一天最深的记忆。
“您一定要注意身体,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回来看我们。”,她之所以说我们,是因为她有了家人,不久地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哦!你自己多注意身体,等我回皇水了就回来看你。那就这样,先挂了……”,发伯讲完话先说了再见。还没等冯雨瑶挂说再见,那头已传来嘟嘟的肓音。
从确定冯雨瑶怀小孩那天开始,秀婶儿的态度还是有所改善的。其实平时的家务最多也就是做个饭洗个碗什么的,秀婶儿就连洗碗的活儿一起做了,这是为了不让冯雨瑶沾冷水。另外就是冯雨瑶得到了一项目特权,早上可以不用起太早,就连早饭都可以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秀婶儿不会再去踢门。
贵芝每天都会和冯雨瑶一起玩,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基本会了手机里面所有的游戏而且非常入迷。因为钱文勋说手机会有辐射,怕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冯雨瑶已经不怎么用手机了,更多的时间是贵芝拿着手机在玩。
早上一起床,手机又不见了,一定是贵芝溜进来拿走了。冯雨瑶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这小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怎么不和我说话。”
正在想,院子里传来打骂的声音。一听就是秀婶儿,而哭的是贵芝。秀婶儿大声地骂道:“你个小杂|种,这可怎么办?就没干过一件好事!”
赶紧穿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贵芝像个罪人一样的呆立在那里。秀婶儿狠狠地扇了她两耳光,贵芝痛得大声哭起来。
冯雨瑶快步跑过去将她护在身后,望着还想再打的秀婶儿说:“妈,你这是怎么了,贵芝做什么事了您打她?”
“你看看她把你的手机搞成什么样了?前几天我就看到她偷偷跑到你房间拿手机玩,这小就学会了偷,长大了可怎么办?”,秀婶儿的脸气得通红,愤愤地说道。
冯雨瑶这才一低头,看见贵芝满手是泥拿着手机。整个机身基本上都被泥水染了个遍,还有水从最低的一个角滴出来。完了,一定是把手机掉水里了,冯雨瑶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机肯定坏了。
赶紧蹭下来从贵芝手里拿过手机,本能地甩了起来,希望能把手机里的水控出来。
还好。手机没有坏,只是表面沾了些水而已。冯雨瑶忍着心里的失落说:“没事儿,擦一下就好了。没事儿,您进去吧!等会儿自己弄就好。”
贵芝本以为阿姨也会发火,但她并没有,于是止住了哭声。惊恐地看着奶奶。她都明白,真正的威胁是来自己奶奶而不是阿姨。
秀婶儿听冯雨瑶说没事儿,又重重在贵芝头上敲了一下转身进屋去了。刚收住哭声的贵芝又哭了起来,很痛,用手捂着被秀婶儿敲打的地方,脸上痛苦地扭曲着。
冯雨瑶用手抚摸着贵芝的头说:“不痛,别怕,不痛了!一会到阿姨房间去,不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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