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瑶走进厅里在沙发上重重坐下,感觉自己全身软得没一点力气。
进来的几个人都是住在这栋小楼里的租客,多数和表姐一样从事着不光彩的职业。以前冯雨瑶不敢肯定或是不太懂,但现在一想她们的作息时间和穿着打扮还有眼神便可以肯定。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孩问董蔓。
“没事,没事,有点小事儿……”,董蔓喘着粗气悻悻地回答,转眼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的表妹,意思是看你怎么回答别人问话。
冯雨瑶重重地将嘴里的血水啐在地上,抬起衣袖将嘴角擦干,并没回答那女孩问话。
站在门边的另两个人将董蔓扶起来坐到离冯雨瑶远一点的沙发另一头,然后都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你一言我一语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董蔓的脸已经肿得很厉害,小臂还在不停流血。她也不想回答这帮同行的问话,平时本来就不太熟,而且她觉得此时没必要回答。
疼痛让董蔓实在不能再忍受下去,她要去楼下不远的小诊所处理一下。对坐在四面的邻居说:“我下去上点药,你们早点回去吧!我们没事……”
邻居们知趣地各自回去了,董蔓怨恨地看了一眼冯雨瑶说:“你给我等着,下去上药了回来收拾你。明天就给我滚回霜河去,以后都别让我再见到你。”。
看着董蔓走出去,冯雨瑶觉得这样打一架很解气。不过心底还是有些害怕,担心家里人知道自己和董蔓姐姐打架了,接着就会知道是为什么打架。到那时自己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想想都是件难过的事儿。
冯雨瑶镇定下来,掏出手机想给哥哥或是爸爸打个电话。几次拨通电话那一瞬间又迅速将电话挂断,她不知道如果电话通了该怎样开口。
发伯接到冯雨瑶打来的三次电话,刚一接又断线,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将电话拨回来,冯雨瑶迟疑片刻,清理好嗓子才接听。
电话那头发伯急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怎么打几个电话一接又断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没什么事儿……,可能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压到手机了吧!”,冯雨瑶惊慌地应付爸爸的问话。
“没事儿就好,可把我急坏了。你这段时间还好不?”,发伯关心地问女儿。
“还好,上班也不算太累!”,冯雨瑶说完又问爸爸说:“您在那边还好吧?累不累?”
“不太累,不过像我们这年纪出门也只能干个体力活,有一点重活不过还吃得消。”,发伯故作轻松地说。
“那就好,可不要太累了!”,冯雨瑶关心地叮嘱爸爸。
“你董蔓姐姐在干什么,让她听个电话。”,发伯想趁这个机会和董蔓也讲几句,也好感谢一下平日里对冯雨瑶照顾。
冯雨瑶一下子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说:“她没在家里,出去有事。她蛮好,您就别挂念她了。”
“怎么不挂念呢?有机会还是要跟她讲两句的,她在丽川照顾你,我得感谢一下她才是。”,发伯什么都不知道。
“她……她……,没事啦!有机会的话我让她打电话给你。”,冯雨瑶话到嘴边再次咽下。
发伯笑着说:“你这个姑娘,唉!那你们在丽川和气点不要斗气,两个可是亲人,不是外人。要多听她的话,不要调皮。”
“我……”,冯雨瑶声音很小,发伯在电话那头没有听清楚,于是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讲。”
“没什么,我说电话费太贵,就只说这么多。您在那边注意身体就好了,以后有空再联系……”,冯雨瑶想早点挂了电话,以免等会漏嘴。
发伯在电话那头笑,同意冯雨瑶这个说法,电话费的确用不起。道了声再见便挂了电话,只留电话这头的冯雨瑶呆呆地听着手机里嘟嘟地盲音。
这一夜冯雨倒在沙发上睡,第二天一早还是准时上班。
昨夜的一场碎梦,打破了冯雨瑶原本的平静生活,曾是想随表姐一起下丽川来开始新的生活,谁曾料想会是这样的结果。想起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便让她的心一次次隐隐作痛,尽管她心里清楚那个伤害她的人早已远去,却依然无法释怀那耻辱的一刻。表姐一定不会放过她,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坑挖好了等着她去跳。
这一场无情的催残惊醒关于她所有向往美好的梦,从今以后她将背负一个天大的秘密在折磨和痛苦中煎熬度日。曾经的美好只能从窗户里映入眼帘,一个十七岁的女孩面对亲表姐的出卖,天注定这一场劫难难逃。如果让她重头选择一次,她一定甘愿再回山里去忍受烈日下的劳作而不是和这个人面兽心的表姐在一起。
无论怎么都不会遗忘,无论怎么都难以逃离,挥不去的凄苦记忆将伴她一生。一个脆弱的生命,一颗冰冷的心在如此结局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所有抗争都只是单薄的纸张,挡不住阴谋暗袭。是董蔓,是卢会城,是她们让冯雨瑶此生早早失去了自尊,是她们让冯雨瑶早早地放下原本应有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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