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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沙漏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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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入秋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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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唯一能做的就是扑在爸爸身上用尽最后的嘶哑哭出声来。雨瑶靠在奶奶怀里,两人呆呆地立床边,也不停地抹去眼角滴出的泪水。

    发伯又说了艰难地说了一遍:“我没事儿,你们都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学呢!听话啊!快去睡!”

    冯雨沐转头看看窗户透进来的光线说:“天都已经亮了,不睡了,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放假!”

    发伯叹息着静静地听女儿哭泣,良久才推开她慢慢坐起身来。他安抚着自己的母亲和儿女,在至亲至爱的人面前被家人暴打,如果换一个人不知道会怎么面对。

    愈发悲伤的气氛最终让四奶孙抱头痛哭。哭泣中还能清晰听到瑶妈从火堂里传来的骂声:“你们四个少跟我在那儿演戏,不要以你们扭到一起就能对付我。欺负我是外姓人是吧?不要跟我玩那一套,没用。”

    发伯很是想不通为什么妻子是个如此无理的人;奶奶想不通这家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招来这么一个儿媳妇;冯雨沐和冯雨瑶更多的是害怕,对妈妈这个概念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一直以来瑶妈的种种表现和做法,给两颗幼小的心灵蒙上了厚厚一层阴影。

    发伯买了新拖拉机回来的喜讯一大早就在山里传开了,这可是大花山有人气的事儿。远近乡邻都赶过来看看这新拖拉机长什么样儿,更主要是向发伯道喜。

    黄连地边已堆满了人,拖拉机被围在中间密不透风。昨天从恩诗帮忙开拖拉机回来的老宋自然成了最佳讲解员,大家听着看着,讨论着,好不热闹。看够了拖拉机的乡亲们又一拨拨前来发伯家给他道喜。

    发伯猜到会有人来,所以坚持起床将生火烧水。泡好了茶,但凡人来便会递上烟倒上茶招呼他们坐进火堂里坐。

    瑶妈呆坐在火堂不动,没和任何进来的人打招呼。大伙儿的注意力也似乎并不在她的身上,更多是聊关于拖拉机的事儿。但发伯见瑶妈对客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是替她解释说:“她昨天也跟着一起下恩诗了,通宵没合眼,精神不好。招呼不周的地方,大家造成不要见怪!”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发伯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关心地问发伯说:“冯老师,你这是怎么了?走路好像都有些歪歪斜斜?”

    发伯自我解嘲说:“我开拖拉机本身技术就不好,昨天开了大半夜,我这骨头都快散了!要不是他宋大伯先开了一大半,可能现在还在丽川。”

    大伙正准备为发伯喝彩时却听瑶妈开口说:“你装嘛,你好好装!昨天晚上打的还不够是不是,还有心情在这里演戏?”

    发伯咬紧牙关,急促地从喉咙里哼了一声。他想对瑶妈的言语进行制止,瑶妈却不吃这一套,她越发得意地说:“他这是自找的,哪里是开车开的!”

    众人都疑惑不解,几个好事儿的女人听得出这话里有事儿,便想一问究竟。于是瑶妈添油加醋地将昨天发生的事全讲了起来,发伯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在如此熟悉的乡邻面前,真不懂这个女人为何如此肆无忌惮。

    发伯的气愤程度随着瑶妈愤世嫉俗的演讲达到极点,终于暴发了。猛然摔掉手里的茶杯,从火堂后面的架子上抄起斧头,用刃口对着瑶妈说:“个不要脸的东西,看老子今天剁了你!”

    虽然绝大多数人相信发伯真将钱丢了,却还是津津有味地听瑶妈讲述。发伯这陡然的怒吼将众人一下镇住了,赶紧向后面看过来,发现发伯抄着斧头要砍人。女人们纷纷躲开,几个理智的男人冲过来想要抢夺。宋老二更是挡在发伯面前,急促地说:“大伯,有话好说,你这是做什么嘛?可使不得呀!”

    发伯太气,根本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一双眼睛喷火似的死死盯着瑶妈。瑶妈却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还哼了两声挑衅男人,意思是看你有种将斧头砍过来。她料想发伯绝不会出手,在她心里这么多年男人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更多人也认为发伯是一时气不过摆摆样子而已,没人不知道他的性格完全是那种有节有度的人。

    瑶妈不顾女人们的劝说,激将发伯道:“就你那样子还敢杀人不成,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把钱藏起来被我说到点子上,干嘛这么火?恼羞成怒了?”

    发伯脸上胀得通红,低声吼道:“再讲一声,再讲一声老子今天就把你解决了。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老冯家怎么就让你祸害成这个样子了?骗婚我不说;这些年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个我也不讲;平日里大呼小叫,动不动就想打这个打那个,连孩子你都不放过……。对你我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别以为我是怕你。现在把你脾气倒是惯大了,要不是为了儿女着想,早就收拾你了……”

    向地上重重啐了一口,发伯接着说:“老子今天非要把你解决了,你这个祸害,搞得我丢饭碗,搞得一家人鸡犬不宁。”

    大家静静地听着,在所有乡邻的记忆里发伯还是第一次发脾气,而且还抖出了如此多大家不知道的事。每个人都在仔细听,几个离发伯近点儿的男人依然拉着他,怕他一时冲动真砍人。

    发伯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昨天不就是丢了几百块钱,至于把我往死里整吗?两个孩子跪着给你求情都不理,就在他们眼前施暴?你还是人嘛,你知不知道在他们心里会有什么样的阴影?”

    对发伯的控诉瑶妈不作任何解释,只是时不时冷哼一声蔑视男人的每一句话。

    老宋带着最后来看拖拉机的几个人进来,一看这阵势觉得有些突然,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从身边乡邻的嘴里打听清楚情况,觉得这事儿很是不可思议。昨天没心思仔细想,这会儿他仔细回忆昨天在恩诗发生的事。

    发伯和瑶妈还在对峙,他压抑这么多年的怨气一下子难以发泄。

    突然老宋想起了什么,大声对发伯说:“他大伯,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你这在路上来回车费开销不是钱哪?你这配件,还有路上给我打柴油的钱加起来了没?小账还没算,那钱应该是对得到呀!”

    识数的人赶紧帮忙合计,一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发伯知道老宋这是在帮自己解围,不能却了别人的好意,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说:“你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那两百加车费和配件,不刚好嘛……”

    发伯瞬间含冤得雪,正准备放下斧头。却没想瑶妈多嘴一句:“刚好又怎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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