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支持接亲戚来吃杀猪饭,但发伯去接了大妹来帮忙做饭时还是接了几个外甥。
狗又叫起来,奶奶一猜就是董曼她们来了。就兴地说:“说到就到!姥姥念外孙,灵得不得了!”。大姑跟着笑了起来,一向姥姥都喜欢这帮外孙。
董曼已经六岁,长的很是乖巧漂亮,圆嘟嘟的脸蛋在冷风里红得有些发紫。一进院子便高声叫起来:“姥姥,我来了!”。声音未落,人已经到了厨房门口。
奶奶从屋里迎出来,双手在围裙上使劲地擦去猪油。想要抱起外孙女儿却发现再也不是前几年了,腰疼让她无法将董蔓提离地面。
跟在董曼后面的是她爸爸,发伯的大妹夫。见董曼的外婆出来,恭敬地问候奶奶道:“妈!在忙呢?我们来了!”
发伯听到声音从屋里迎出来,接过妹夫手里提着的一大袋东西,笑吟吟地说:“来就来,吃个杀猪饭还带东西,又不是正头七月。”
客气几句,发伯招呼妹夫进火堂。看见冯雨沐挤在大人堆里,便提醒他说:“雨沐,知道谁来了不?”,冯雨沐抬起脸一看是姑父便知道是表姐来了,顾不得叫人已经兴奋地向外冲去。
发伯在后面大喊:“瓜娃子,怎么不叫姑父?”。冯雨沐回头叫了声姑父算是应付,扭身就跑。能和董曼玩耍他最开心的时候,两个人基本同龄,表姐每次来都教会他很多游戏。
发伯又是一轮的递烟倒茶,免不了的待客之道。火堂里的人都认识大姑父,除了老三之外。人多不便逐个问候,大姑父一直猜度对面这个得意洋洋的人到底会是谁。坐久了才从大家的谈话里明白老三是这山里第一个螃蟹的人,徒然添了几分敬仰。
院子里,冯雨沐和董曼追逐打闹,欢快的笑声似铃铛一般。寒冷的天气里两个人一点都没感觉到冷,反而是头顶开始冒出汗气。董蔓在前面跑雨沐在后面追,嘴里不停叫喊:“表姐,等等我……”
跑得太快,冯雨沐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刚好砸进发伯扫拢的那堆树叶。他嘿嘿笑着要拉表姐一起摔进枯叶里,这是个信手拈来的弹簧床游戏。
整个头埋进树叶的冯雨沐只露两条腿在外面,明显过时的短裤腿裹不住他的小腿肚。董蔓发现表弟腿上有一道深深的淤痕,好奇地问道:“雨沐,你这是怎么搞得?”,指着冯雨沐腿上的伤,眨动着她的双眼。
“不知道,反正好久以前就有,是胎记吧!”冯雨沐毫不在意。
其实他从没想过这伤痕是怎么来的,四岁的孩子不会追究无关当前痛痒的问题。打记事开始就知道两条腿上有两道对称的印迹,好像曾经问过奶奶但她告诉那是冯雨沐的胎记,从那天起于是冯雨沐认定这是他的胎记。
奶奶在门口听到了两姐弟对话,心里一阵酸楚涌过。关于冯雨沐的这两条淤痕,只有老冯家知道怎么回事,对外人从未提起过。雨沐还小可以骗骗他,不知道等他长大还能不能瞒得了。
那是冯雨沐只有三个月大时,发婶儿和发伯因琐事争架过后,一气之下将冯雨沐绑在背上背回娘家去。一路上不管儿子怎么哭闹,气头上的发婶儿并没看一眼。
那时候是没车坐的,走回余龙的娘家要好几个小时,绳子太细太粗糙而且来回摩擦的原故,等到了才发现雨沐细嫩的皮肤被勒去深深两条肉,从此便留下淤痕。随着年龄渐大,淤痕慢慢长得和周围皮肤差不多平滑。颜色却有很大差异,很容易看出疤痕。
杀猪饭做好,发伯和大姑父收拾桌子,将菜端上来摆好。桌上摆着山脚作坊里酿出来的六十度苞谷老烧,两大瓶足够这一帮人喝。烈,是大花男人喝酒的首选。
十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互相举杯庆贺老冯家的丰收时刻。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只有老三出门久了,饭量和酒量变小了许多。他不住推辞发伯夹来的肉和斟上的酒。脸早已被洒气薰得腓红,说话不太利索了:“等……等过几年,我……我在外面混好,你们有谁要出去……去挣钱的,都跟……跟我去。保证不亏……了你……你们!”。
大家举杯应和,但有人是却真想跟他去。发婶儿对外面世界一直都很向往,除了发伯和老三之外这里面应该数她知道得多一些。在前几年她曾不止一次的到过远方,能叫出名字的大城市都好几个。那是她心底的秘密,就连最了解她的家人都不知道。
发伯不太关心老三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在他看来做什么行业只是个人选择。自放下户以来,谁有本事都可以使出来,能挣到钱都是厉害角色。在中学教书一个月也有几十块钱工资,本来养活这家人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发婶儿不太爱做家务,种田就更谈不上。发伯也有秘密,那就是每个月有四分之三的工资存到信用社。
“来,老三,咱俩走一个!”,发伯举杯再敬老三。
老三本不能再喝,但主人家敬酒还是得硬接。他站起来双手捧杯哆哆嗦嗦地说:“好……好……好,来……来一个来……一个!谢……谢谢!”。
发伯赶紧压手示意他坐下,恭维地说:“在这大花山里,要的就是像你们这样有闯劲儿的人。外面的世界,会迟早会闯开!”。
老三觉得这话中听,一时兴起便再倒了一杯:“嗯!这话……我……我爱听,迟……迟早是要闯……开的!”。说完话却忘了敬发伯,自个儿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酒。
发伯也一口饮完,再斟上和乡邻们碰杯。今天很高兴,一年难得有这样的心情,他说:“来,大家一起喝!真是辛苦你们了!这大冷天的抽时间来帮忙……”。
男人们一齐举杯干完。
桌子上摆着大盘肉是刚杀的肥猪蒸出来,看着白花花的肉被男人们一口口咬下去然后甩手抹去嘴角挤出的油,女人们没一个敢动筷子。
发伯见这肉销不出去便站起来给桌子上每人碗里夹一块,女人们半推半就接到碗里,皱起眉头闭着眼睛吃。
老三卷着舌头说:“蒸……肉都不敢……敢吃,那有什……会么用?”。
“你有本事,多吃两块给我看看!”,大姑激讲道。
“一……一起吃,一人一……一块才行,我先……先来!”说完夹了肉一口去掉大半,老三显然还是能吃的的。
大姑看了一圈在座的男人,耍赖地说:“几个大男人还吃不完两盘肉,要女人帮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