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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沙漏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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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炊烟流动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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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侧起耳朵准备听老宋的分析。老宋却没有很快回答她,拿火钳将烧散的柴禾夹拢一堆,想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为生活,你看发婶儿那时嫁过来主要看上他年轻又有铁饭碗。这日子嘛过着过着就变了,负担一大手头就紧了,矛盾会越来越多,所以不时会争吵一下。”

    老宋看看乐西妈妈,放下手中的火钳继续说:“这么多年都吵过来了,习惯了。老冯可是个好好先生,平时根本没一点脾气。”

    乐西妈妈点头说:“是啊!像他这样的男人有文化又有固定收入,在这山里可找不出第二个。发婶儿这是不知足呀……”,从她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止是羡慕。

    发伯又去了另外几户明天请过来抓猪的乡邻家,和他们说定具体的时间,顺便借了些明天用的小物件提前带回来。

    发婶儿又坐在廊下晒太阳,那里很通风,所以发婶儿感觉良好。手在肚子上不停地反复划着圈儿,嘴里低声呢喃像是和小宝宝说话。可能是快点出来、早点长大或是一生平安什么的。

    这山里其它女人做妈妈可没她这般轻松,还能有份闲情坐在太阳下休息。要么忙着为小宝宝做尿片,或是帮家里做点小事情。而她嫁对了人,一个总让着她还能养活她的男人,她需要做的尿布,奶奶正在火堂里替她做。

    奶奶忙碌完一天的家务,从火堂后面端出针线筐开始做尿片。一针一线都用心用情,还真数不清奶奶这一辈子曾做过多少尿片,儿女们还有侄子侄女们的,后来还要给雨沐做,而今又要给家里这个快要到来的小家伙准备。

    尽可能将针廓放的小小的,免得以后用的时候擦到孙宝宝那嫩嫩的屁股。她眼神已大不如前,深知自己已经老了,只得将手拿得离眼眼睛更近一些。

    冬月的黑夜来的很早,大约五点左右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一天的玩耍让冯雨沐很困乏,坐在椅子里开始打瞌睡,奶奶抱起孙儿将他送到屋里去睡下。冯雨沐从断奶就跟奶奶睡,他已经习惯挤在这张床上。奶奶帮小雨沐盖好被子,提着他的小鞋子走出来烤在火堂边。鞋里略潮气,烤干了明天他穿起来会更舒服些。不能因为脚底是凉的而生病,奶奶一直都是这样细心地照顾着雨沐。

    天完全黑了下来,发伯又从柴堆里拉了些粗点的树干放进火堆。他要让这屋子更暖和些,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如果没有大火一定冻得发抖。挂在火堆上的水壶哧哧冒着蒸汽,水已经沸腾。瞬间从壶嘴里喷出开水来,溅到火堆里惊起一大团的烟雾。

    发伯取来木盆,倒上半盆热水,到厨房舀一瓢冷水兑进来。端到发婶儿面前放下说:“早些洗了睡吧!”。

    发婶儿一脸严肃,可能是因为坐的时候久不想开口的原故,她挣扎着洗脸。发伯一直站在旁边等她洗完脸帮忙把毛巾挂在椅背上才坐下。发婶儿脱掉鞋子,将浮肿的双脚放进水里,却因为看到厚厚的双脚而抱怨怀孩子的辛苦。

    洗好脚发婶儿先去睡了,发伯又打水递给奶奶洗脚并帮忙收拾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尿片。用旧衣服和一些棉布料做成的形状各异的尿片只要有用的就行了,这个东西可不能少。发伯帮奶奶倒洗脚水之后再进来,她已经进屋休息去了。关起屋里前前后后所有的门,只留火堂通往猪圈的小门。等收拾完了还得去检查一下猪,给它们倒下夜食才能安心。肥猪就不用喂食了,明天一早就要宰掉它们。肥猪并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依旧安静地睡在圈的一角呼呼地打鼾。

    灰暗的夜光里,高高的堆垛在院子角落格外显眼。柴是发伯从山上砍回来过冬的,足可以供应整个冬月。小家伙满月酒之前,还要请乡邻们帮忙再从山上砍柴回来,过完喜事之后剩下的就可以留给正月。

    发伯关好后门,小心翼翼将火堆里未燃尽的木柴拉散,在热灰里埋下火种。拉灭发黄的电灯,熟悉地摸进屋子准备睡觉。

    发婶儿还没睡着,听见发伯进来便向床里边欠了欠身问道:“门都关好了?”。发伯说:“呃,关好了的,山头那个门没关,方便你起夜。”。他自信这样做是安全的,不会有什么事情。

    “呃,你说,是只杀一个还是把两个都杀了?留一个吧没多少粮食吃,两个都杀了到时候得去买新鲜肉,要钱。”。发伯有些犯愁,希望发婶儿帮忙参谋个主意。

    发婶儿艰难地转动身子:“你自己看着办,这些事儿我哪有心情管”,发伯听她这么说很是失望,看来她并没想出主意。

    “还有多少粮食嘛?”,发婶儿还是问了,想知道如果留下一个的话还能喂多久。

    “两三百斤吧!两个小猪一开年就要吃很多,到时候怕是又要买粮食喂猪,太不合算。”发伯在盘算着怎样都得花钱,要不鲜肉,要不买粮食。他很为难,这一家老小平日的吃穿还有乡里乡亲的人情往来都得靠他一个人撑着,几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已经好难了。

    发婶儿突然想到了办法,她说:“可以这样,两个明天一起杀,免得过几天又请人帮忙。等摆酒的时候拿些腊肉卖了换点新鲜肉就行。”。还真是一个办法,但也只能是个折中的办法。发伯知道,到腊月的时候家家户户腊肉都出来,到那时价钱不会高,刚好猪都杀完新鲜肉又会成了抢手货。腊月里卖腊肉后买新鲜肉是个折本的生意,可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发伯这才安心躺下,拉起被角将自己盖起来,不敢用力地拉扯被子以免把发婶儿冻着。尽力地靠紧发婶儿想给她一些温暖,却因为他坐在床边冻的太久一双脚冷冰冰的,刚一碰到发婶儿就惹得一声埋怨:“冷死了,你就不能拿远点?”。发伯有些委屈,但这件事儿不用解释,只能嘿嘿地憨笑两声。

    “你说小家伙取个啥名字好呢?”发伯问发婶儿,他在策划为即将到来的宝宝起个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

    发婶儿明显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你爱起啥起啥,我哪有你那么有文化?不懂。”,语气里略略带着不满。在她的心里,好长时间对发伯几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收入看不顺眼。别人眼里发伯是个老师,受人尊敬,受人爱戴。可在发婶儿看来,不在家劳作的男人是不顾家的表现,要么在家劳作要么就像邻村的老李或是老向他们一样跑生意到外面挣大钱。刚嫁来的时候可没这种想法,只是这几年一直都没加工资眼见都养不活家口了。

    发伯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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