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意想不到的,我经常看见他。在广播站。
中午我喜欢所在广播站点歌或者放稿件,上午的课一完,我基本就呆在里面不出来了。有时候饭都不吃,只是一味地看稿子。我管这个叫享受。
那天我一面查歌一面舔冰棍,剩下不大不小的一块我全放进嘴里想慢慢化开。结果世嘉突然扭扭捏捏推开门让开路,我跟着扭头看见他面容冷淡的走进来。惊得我一下子把冰块咽了下去。那么大一坨,冻得我从喉咙到心口都一片刺冷。
兴许是我面容太像内急,他很体贴的过来拍拍我的后背,不轻不重的两下然后说,“以后别在这里吃水分多的东西,这里离厕所挺远的。”我弯腰点点头胃里难受的不行。巴不得他赶紧走。
此后他隔三差五就来晃一晃,搞得我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
后来南洛卿,这位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学生会主席不知道怎么听说我从来不好好吃午饭,就改成每天中午定时定点把午饭要么托人要么他自己送到广播站来。我受宠若惊。
后来渐渐习惯,我跟他说,“你是我的好基友。”他秀美的眉头一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低头扒饭不理我。由此我有了一个长得超级帅实际是我的男神的好基友。
这样的位置很安全我不想打破,可是后来转来一个大小姐。
我从来不知道大学也能转学,但是我再一次深刻理解钱的重要性。
“南主席,是我男朋友。”她转来没过几天就从一群势力女人口中得知南洛卿跟我每天中午广播站“**”的事,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我正举着南同学带给我的糖醋里脊往嘴里塞。
动作一下子僵持,我挺尴尬,眨巴眨巴眼睛不知应该放下还是继续吃下去。南洛卿很淡定的把饭盒盖子打开,开始给我剥龙虾。空气凝固下来,其实南洛卿从来没给我剥过龙虾壳,他嫌弃油光光的恶心我也觉得那么好看的手指头做这种事情太掉份儿。苏苏不知道。
她用怨妇那种恶毒的眼神紧紧盯着我,然后一字一顿,“我会赢的。”我挥挥手,“我相信你。”我跟南主席根本没开始过,所以我不可能会输。
再后来,我想我明白所谓输赢是什么意思。一种输,是南洛卿根本不会爱自己。另一种,是被对手逼退。苏苏很聪明,她明白第一种绝无胜算。
那天中午后几天的一个周末,我被爸爸一个电话叫回家里。巨大的杀字喷满了一整面墙壁,大门上粪便的印记依稀可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哆哆嗦嗦掏出钥匙开门,看到门口晾着的,洗不干净的,沾满狗血的衣服。回想起来大概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再也,再也不想接近南洛卿了。
我向父母道歉,收拾好家里的一切回去学校。心灰意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后来南洛卿再来找我,我没拿筷子没动勺子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字一蹦,“以后,不要来了。”
他身子一僵,缓缓抬头看我,眸子幽深似海,只是冷笑,“呵呵。”
以后就真的在没见过。想来也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结果被我这么明白的拒绝,多措伤自尊啊。我的世界从此灰暗下来,连走路都心不在焉,后来就出了车祸。
呵呵,也不算是车祸,因为有人,关键时刻推了我一把。南洛卿住院了,我只是擦伤。苏苏在医院急诊室外面疯狂的扯我的头发,好多黑色的长发缓缓从半空飘落,掩映在她如瀑的红发里,像极了当时他乌黑的碎发混着鲜血淌在我手心的样子。
为了心安,为了逃避,我去了意大利,从此渺无音讯,刻意跟所有人断了联系。
一呆就是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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