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被红缨吓到,肩膀畏缩了一下。
江九月责备的看了红缨一眼,又转向卫婆子,“如果你没想好,那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等想好了再说也没事,红缨——”
“别!”哪知,这时候卫婆子又着急了起来,连忙起身阻止,连手上一直捧着的青瓷茶杯都掉了下去,若不是有地毯,早成了碎片。
江九月一怔,倒是对她的来意有些微微的好奇了。
这下,卫婆子似乎知道了江九月耐性有限,也不想被送回去等到想清楚了再说,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江姑娘,老婆子我不是人,我……我……我将小林子放在家里给婆婆抓药的钱拿去……输了……”
江九月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一个普通贫困人家出来的人,接近四十岁的妇女居然还去堵?
这一开口之后,卫婆子似乎没有了那些羞于启齿的顾虑,跪着爬到了江九月的身边去,“都是那些人骗我去的,我其实不想去的,江姑娘,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你欠了多少赌债?”江九月冷冷道,其实音线是没有变的,可是卫婆子却忍不住肩膀颤抖了一下,自己其实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已经洞察的如此清楚。
“三百……三百两!”
此话之后,是沉默。
卫婆子是不敢在说话,江九月则是阴沉着脸不想说话。三百两,够寻常三口之家吃用三年不止,她怎么敢?
等了许久,还等不到江九月说话。
卫婆子不敢抬头去看她,虽然这明明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她那双眼睛却让卫婆子怕的厉害,只得硬着头皮死命的扣头:“江姑娘,求您帮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我该死……可是那些人说如果我拿不出钱来,就要把小林子卖到很远的地方去做苦力抵债,我……我知道您对我家卫林好,您一定不会看他被卖掉的,我求您——”
江九月闭着眼,任由眼前的人拽着她脚边的裙摆。
本来,按照她以前的脾气,她会直接说,自作孽不可活,然后扬长而去,哪里还会听她说完前因后果?
可是如今事关卫林,她却步了。
少年那明朗充满希望的笑容曾经让她十分动容,不管吗?让那些笑容从此消失在眼前,然后磨灭消磨在某一个不见天日黑暗疲累阴沉的地方,从此生命再也没有一点期待。
这不管是对卫林还是对她,都是一种残忍,而前世曾经盛行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只是……
江九月看着眼前哭的悲切无比的妇人,脸上的那些阴沉还没有淡去,冷冷道:“我可以帮你。”
妇人一愣,欣喜的抬头,却在看到江九月眼中冰冷的那一瞬间,身子一颤,那是眼中厌恶,丝毫也不掩藏。
“但是你必须签字画押,这样的事情,决计没有下一次,否则自动脱离卫家,以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与卫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说她冷血也罢,此刻她却非要如此,先小人后君子,免得从此遗患无穷,三天两头来这么一出。
钱倒都是小事,关键是这样的态度根本就不是在生活。
妇人连连点头,眼中泪水涟漪:“这个没问题,江姑娘肯帮我的忙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就是要老婆子我做牛做马,老婆子也绝对没有一句怨言——”
“行了。”江九月不太愿意听她说了,招手让红缨过来,“你带她去把该写的都写好了,让她画押,然后拿三百两,陪她去赌坊还债。”
“是。”红缨道,然后有些无奈的看了江九月一眼,才带着千恩万谢的卫婆子出门办理有关手续去了。
说实话,她真的觉得小姐心太软,人家只是哭哭啼啼,她就松了口,这样的人,就该让她受点教训才好。
偏厅内,江九月似乎感觉有些累,指尖点着额头,这么多年了,父不父母不母的事情她看的最多,也最为反感,本想自己有个好母亲从此不用再看到这样令人厌烦的场面,却没想到还是见着了,一瞬间心情变的沉重,也没什么心情去找母亲看布匹看衣服了,直接回了珊瑚阁楼上的厢房睡觉。
这一觉睡的有点沉。
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晚霞密布。
江九月揉了揉肩颈,那些沉闷的心情似乎因为这一觉消散了不少,起身穿衣,随口问在一旁的李银环,“我娘回来了吗?”若是回来,也正好去看看母亲选的布和衣服。
“江大娘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江九月手下的动作一停,算算时间,出去都该三个小时了,怎么可能还没回来?难道还在买,这是要买多少?
江九月笑笑,买吧买吧,母亲难得出去购物一次呢。
“买的东西有没有派人送回来过?”
李银环微惊:“你这么厉害?那四个轿夫两个时辰前拿了好几匹很漂亮的布回来,然后说江大娘让他们不用去了,等逛完了,自己就回来了。”
“嗯。”
然后,江九月又等了一个时辰,却还不见母亲回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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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女主妈妈去干吗了?
谁能猜对了520点潇湘币奖励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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