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捧水洗脸,再让绿柳梳了简单却漂亮的发髻之后,才问:“昨儿有没有受伤?”虽然她今天看来没什么问题,江九月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红缨面色如常,只是眼眸之中有些愤慨:“多谢小姐关心,没有受伤呢,只是那萧奴儿好生让人生气,小姐救了她,她还恩将仇报。”当下把昨天自己回来之后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她听江九月的话准备好了礼物正要离开飘香小筑去凤仙楼的时候,忽然发觉平日里总是围绕在自己周围的萧奴儿不见了人影,自然,她十分讨厌萧奴儿,不在自己身边最好,只是常年来的暗卫生涯也让她十分警觉,而且萧奴儿出生萧家店,和朝廷大案有莫大的关系,她怎么可能随意不当回事?
当下,她就顺便去了萧奴儿所居的小卧室查探了一下。
结果她到的时候,正巧看到某一个影子从萧奴儿的房中一闪而逝,然后看到萧奴儿手中握着一只纸包,眉头紧锁。
暗夜之中如此瓜田李下,私相授受,能有什么好事儿?红缨立即觉得不对,想要回头去招呼羽卫先防范,只是心情激动之余,居然被萧奴儿发现了,后来她只是觉得一阵疲累,就睡了过去。
“小姐,她是不是也对您用了那种妖术?”红缨道,“我未曾见她怎么出手,可就是全身发软,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绿柳连忙举手附和:“我也是,我也是,我刚要说话,就没了知觉,她那妖术好可怕……”说完还打了个寒颤。
江九月想着约莫这就是媚术,在不了解的情况下简直防不胜防。
“我还好,提前服了药,虽然也中招,但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自己醒了过来。”话一落,忽然想起自己那时骤然醒转,靠在云廷渲的怀中,云廷渲过近的脸庞和呼吸之中那些清雅舒朗的内敛香气,以及触碰之后十分柔软的唇,脸上忽然一烫。
昨晚她不知道坐了多久,是他抱她上床的吧……
“小姐没事就好,那样恶毒的女人,也只有小姐这样的好心肠才不会去怨恨她……小姐间接救了她的性命,她居然还这样恩将仇报,简直猪狗不如——”
尖利有恨恨的话语打断了江九月的思考,她猛然想起关于那个“猪狗不如”四个字,昨晚铁家兄弟异口同声的那句“忘恩负义者,猪狗不如”,似乎就变得异常理直气壮,随有些好奇。
“铁洪和铁涛从小就随着云廷渲吗?我以前在清泉山的时候见过一个叫铁江的,长相和他们有些像,却是一个叫楚流云的人的手下,怎么几兄弟不是一个主子?”
绿柳最喜欢听人说故事也最喜欢讲故事,闻言,抢着道:“哈,这个我知道,铁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忠诚世家,听说他们祖上的先辈就是皇家将军,立下了好大的功劳,还封了王爵呢,连他们家族的旁支都收到了封赏,只不过旁支自然不能和正统的铁家比较啦,没有了王爵,却被送到了忠义阁,从小接受训练,将来就可以被选为王公贵族子弟的近卫,铁涛和铁洪从小就跟着主子了,至于小姐说的那个铁江,好像是上官少爷打赌输给楚少爷的。”
忠义阁,江九月在看书的时候接触到过,貌似是为上流社会培养忠犬的地方,莫怪铁家兄弟那句忘恩负义者猪狗不如,说的如此掷地有声了,原来是民族文化。
“还有,燕京有很厉害的左丞右相哦,左丞就是楚家,右相就是上官家,上官家的大小姐很厉害,啊不对,现在不能叫上官小姐了,她可是皇太后呢,说到这个,楚家也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小姐哦,呀,现在也不能叫大小姐了,该叫华王妃……”
“绿柳!”红缨阻住表妹的滔滔不绝,有些无力的看了江九月一眼,“小姐,这丫头拉拉杂杂的也就您不嫌烦了。”
绿柳吐了一下舌头,“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小姐嘛,哪里有拉拉杂杂……”说完,还十分委屈的看了江九月一眼。
江九月莞尔。
“平时有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在身边,也省的我寂寞。”
绿柳冲江九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还冲红缨得意的扬眉。
红缨受不了的别过脸去,然后催促着绿柳两人一起准备好了一些清淡的食物,等江九月用过之后,江九月打算去看母亲。
母亲依旧很安静的做刺绣,看到江九月进来的时候十分欢喜,母女二人便闲聊了一会儿,只是于昨晚的那些事情,耳聪目明的江玲珑却一直也没提过。
一直陪着母亲两个时辰之后,江九月才收拾了金针,让红缨备轿去傅府。
傅醒波扎针的日子到了。
四个孔武有力的轿夫抬轿向来平稳,一炷香的时辰就到了傅家门口,傅随波显然早知道今日江九月要来,让门口的仆人一直候着,人才到,也没让下轿,直接抬着轿子进了门。
轿子便一路绕过青石板大路,在傅醒波的小院门上停了下来。
江九月下轿一看,院内原本的的奇花异草换去了一批,微微的绿色在风中摇荡,气息却比上次来的时候更为纯澈和舒朗。
微微一笑,江九月想,傅醒波的身子,再有两次的针灸,也该好了。
傅醒波等了江九月半日时光,一听下人禀告就等在了门口,此时见江九月到了,连忙小跑着奔了出来,脸色因为气喘而泛红,额头上还有着细汗。
“九月姐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江九月先握住他的手腕把脉一会儿,确定病情没有繁复,才道:“睡过了头,又去看了母亲,所以来的迟了,你最近感觉怎么样?”一边说,一边引着傅醒波进了院子。
傅醒波悠悠的叹了口气,“我还好啊……”
江九月笑。
“病快好了还叹气!”
傅醒波抬起头,看着江九月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九月姐姐每次来跟他说话,永远都是身体如何,这样大夫和病人的感觉真不好,可是,这样自己至少是能见到她的,万一他日他的病好了,九月姐姐是不是不会来了?这让他有些恐慌,一时之间心情矛盾,看了一会儿,便垂下头去。
两人入偏厅内坐好,小叶子上了茶水,恭敬的站在了傅醒波的身后,看来那一个月的处罚让他蔫了不少。
“一个人待的着急了啊,大哥也不让我出门,不然的话我也可以去找九月姐姐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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