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粘着三炷香,恭敬的插在了香炉之中。
萧靖上前,行礼道:“族长,这就是今儿我遇到的那一对男女。”
族长头也未回,只专注着上香,淡道:“男的丢到山里去,女的留下。”虽然萧靖曾说过那男的本事超群,只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萧家店向来不欢迎外人,擅入者死!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男子居然不约而同的露出奇怪的神色来。江九月看不懂那神色,但却隐隐后背发凉,知道自己如果被留下,绝对没什么好事儿。
云廷渲神色一动,周围的汉子已经动手上前,打算实施族长的指令。
萧奴儿忽然笑了起来,“头儿你又开玩笑了,这姑娘和那男人是夫妻呢,早都不是雏儿了,万一被兄弟们碰了,要死要活的,那可怎么办?”
汉子们闻言,不再动弹,都看向背对着大家而立的族长。
江九月脸色骤变,明白所谓的留下自己是为了做什么!
族长似乎皱了皱眉,隔了好一会儿,才道:“萧家店的男人,不碰有主的女人,既然如此,那就都送到山里吧。”
江九月目瞪口呆。
这是山寨?还是土匪窝!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且慢!”
一道不高的女音响了起来,却瞬间穿透众人耳膜,敲打在心间。
江九月下颌微抬上前一步,道:“请问,我们犯了什么错,要被丢到深山里去?”
围观的男人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个娇小的女孩子,居然敢挑战族长的权威,一时祠堂内都静了下来,反倒是云廷渲,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萧家店不欢迎外人,擅入者死。”
冰冷的话语,从族长的口中吐了出来,冰寒彻骨,江九月不禁被这气势逼迫的想要后退一步,却最终咬牙忍了下来,“既然擅入者死,那你为何不直接在你萧家店所在地盘全都标示清楚,让人知道这里不能轻易过来?然而,我与云……我与夫君迷路才来到这里,根本没有见过所谓的擅入者死,岂不是不知者不罪?你们如此人多势众,难道要合起来欺负我们两个无知的外来客?”
连着三个问题砸的厅内静的能听到针掉下去的声音。
其实她的问题委实有些强词夺理,只是这么多年来,萧家店从未来过外人,以前那一套对待外来人的残酷法子也早已经好多年没有实施,居然恍然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族长冷笑一声:“小姑娘能言善辩,的确有几分胆量,只可惜,老夫并不欣赏你这样的胆量……来人,将她二人送走。”
“是!”异口同声的应和之声响了起来,显然,族长在这些人心目中拥有绝对的权威,即便为江九月的辩驳稍有心动,此时也立刻消弭。
萧靖皱着眉头看向那从头到尾都云淡风轻的男人,他深知此人本事不凡,为何此刻却如此安静?只怕就算是集他们所有人之力,都难以将他擒拿,更何况丢到深山之中去?
“你们这群野蛮人,如此蛮不讲理,简直莫名其妙。”江九月心中一紧,口中虽然如此说话,可是心中却已转过无数种法子,可以从这里逃出生天。
真是有够糟糕的,才出狼窝,有入虎穴。焦急之下,大声道:“老头子,你们以多欺少,而且是这么多的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此言一出,果然起到不少作用,那些围上来的人顿时停住脚步,面面相觑。
江九月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支持多久。暗忖平日里很有办法的男人为何此时就成了闷葫芦。
萧奴儿娇声道:“小丫头,咱们可不是欺负你一个弱女子哦,那不是还有你的亲亲小夫君吗?”她可没忘记,那个男人方才云淡风轻之间威胁她的话语,这两人绝对不简单。
江九月怒道:“他就是个傻子,你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欺负女人和傻瓜,倒是赢的够光彩!”
萧奴儿和萧靖同时眯起眼睛,因为他们见识过这男人的能力。
可其他的人却面面相觑起来,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上前去,毕竟,正常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至少该有些反应,可这个男人却不但没反应,还任由他们上前对付他的女人,未免太软骨头了?
不过,他们都没有忽视,男人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随意一个动作,就足以睥睨苍生,这,才是他们迟迟不敢上前的原因。
江九月见这些人迟迟不上前来,浅浅一笑,古人都说艺高人胆大,她没什么本事,却总会下意识的觉得即便天塌下来,身后那个男人也撑得住。
正在这时,那族长却忽然一声冷哼,“女人,在萧家店,与飞禽走狗无异,你们可曾欺负过飞禽走狗?”
众人闻言,忽然精神大震。
江九月暗骂这个老王八,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女人与飞禽走狗无异?但是眼前这些人本来就唯族长命是从,她说的再多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此时显然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危急关头,她立即后退一步,站在云廷渲身前,手摸向腰间曾经备好的救难药粉。
腰间的药粉是她在清泉山时候,用幻灵草混合七步草提炼出来的顶级迷药,但凡有人嗅到一点,无论她武功再高,都是即刻倒地。
她漂亮的大眼睛扫视围上来的这些人,正要将药粉撒出去,却忽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像是石壁碎裂的声音,震得大厅之中四根柱子似乎都摇晃起来。
那一直背着身子的族长忽然周身一僵,转过身来。
江九月这才看到他的面目。
那是一个留着长须,面如冠玉,神色儒雅的中年男子,若不是早已听过了他那般冰冷的话语,江九月简直不敢相信说出那种冰冷无情的话的人会是他。
这个人看长相,分明该是一个和煦如风的慈爱长者。
“发生了什么……”话未说完,那老者忽然软软的倒了过去,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九月和云廷渲。
与此同时,原本围上来的男女都同时倒了下去,无人能够站稳,“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江九月愣了一愣,摸了摸腰间的药粉小包,很确定自己没有动手。然后,疑惑的视线便落到了身后人的身上。
“云廷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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