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九月想着金瑞嘴角那一抹笑容绝对带了幸灾乐祸,抬手,接过,她道:“那么,金公子——”低柔轻软的嗓音唤道,及其生疏的称呼,从她口中而出,却似乎多了一份意味不明的恼怒。
“嗯?”
“你可要手下留情呀。”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容扩散到了嘴角,将那原本浅浅的梨涡也漩的更为明快诱人,似月夜才一现的昙花,让金瑞眸子微微一眯。
“彼此彼此……来人,送江姑娘回去。”金瑞道,立刻有手下应声去办,江九月也不再停留,转身迈出了仓房。这一大片的仓库,却依然不会有马车,只因下人们不配,主子却是不需要。好在去年有贵客来,做了一顶精致的软轿,一直没用过,江九月便大方的享用了第一次。
仓房处,金瑞和金老板一前一后迈步而出,望着远去的那顶四人软轿,在暮光之中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
“主子真的要跟她赌?”这第一题,只看目前情况,就不需要再比了,那江姑娘也是,直接认输倒省了时间,再比第二场,这样下去,主子一个月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难得见主子把一个女人牵连到生意上,甚至带她一同起马,这可是以往这二十年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想是有心思了吧?
既然如此,自然早些解决的好,免得夜长梦多。
毕竟,看那傅家公子,似乎也对那位江九月很不一般。
“我若不赌,你来?”金瑞道,视线淡淡的转向了天边暮光,让人看不出喜怒。
“老奴?”金老板一惊,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想法,“主子让老奴主持这一场?”
“你去试试吧。”金瑞道,手中的转球又清清脆脆的响了起来,“如此鲜明的差距,输赢立现,我和你谁出手,其实都是一样的。”他现在倒有一些些佩服那女子,如此境地,居然可以泰然自若的离去,如果最后他真的赢了,想来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太无聊。
只是……
若不是她的那句话,他这辈子决计不会给人这样的机会。
我对茶一窍不通,尚可和很好基本是一个概念。
在久远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曾经很纠结和介意这句话,耿耿于怀,然后在几年的时光之中想通并且消化,直到无动于衷,没想到今日居然被她无心触碰,心中竟然又泛起了那些淡淡的酸,浅浅的涩,和一点一点的失落,不深也不强,只是让他平静了许久的心湖起了涟漪,不甚自在。
*
晚饭之后,江九月便去了收拾好的书房之中,也未挑灯夜读,只是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月亮。
母亲说在书房如此严肃的地方放上一只香妃榻十分不协调,还会损坏书房的威严肃穆,江九月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说书房对她来说是摆设,她不会在这看书,最多在这陶冶情操,然后等累了就靠着软榻睡,还被江玲珑嗔了一声懒猪,最终却是无奈,让两个嬷嬷弄这一张软榻来放好。
门轻轻的开了,一只红色绣花鞋踩着月光迈入书房,然后是一只绿色的,裙摆随着脚步移动轻轻漂浮,慢慢的到了江九月面前,然后红色裙摆蹲了下去,手中抱着夏被想要为江九月盖上。
“我自己来。”江九月接了过来,别说,快入秋了,晚风还是有些微凉呢。
“小姐……”绿柳呐呐道,小手绞着衣袖有些不安,“你从回来就一直话好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还是那个金少爷欺负你了?”小女孩儿家,听的茶楼传奇故事多了,想法总是丰富多彩的。
红缨给了绿柳一肘子,这回下手比较重,敲的绿柳轻轻啊了一声,又连忙咬着唇闭了嘴,后面的话果然没再说出来。
“没事。”江九月没料到那丫头会想到那里去,顿时失笑,只想若这小丫头知道自己打赌的赌注居然是自己未来的一生,怕又会大叫起来吧?自然,这件事情她是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睡?我娘呢?”
“夫人帮小姐剪裙摆呢,说您要是有什么定然自己会想清楚,不要我们来打扰你,又怕小姐冻着,所以吩咐送来薄被。”红缨道。
脑中闪过母亲一边嘟囔着没好气,一边无奈的帮她修剪衣服的模样,江九月心中微暖,问道:“你们在泰阳多长时间了?”
姐妹二人对望一眼,不懂小姐怎么忽然就对他们姐妹二人感兴趣了。
“我和妹妹是半年前来的泰阳,兜兜转转换了好几个主子,才到小姐这里。”
绿柳愧疚的低下了头,事实上红缨话少又勤快,总是得主子的心,而她呢,话多又毛躁,每次人家都是只要红缨不要她,搞得最后红缨也和她一起离开。
“嗯。”江九月点点头,又想了一会儿,道:“早些睡吧,我明日带你们出去转转。”
“是。”
两姐妹恭敬的退了下去,江九月打了个小哈欠,也觉得累了,便起身回了卧室,倒头就睡,这一觉,又是睡到天明。
早起洗漱之后,江九月便领着两名丫鬟开始四处游走。
之所以说游走,是因为江九月可能这一瞬是在酒楼客栈,下一瞬就跑到了小贩林立的菜市场,这一瞬站在青楼门口若有所思,下一刻就跑去布庄默默沉吟,完全毫无章法可言,两名丫鬟也是一头雾水,不懂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游走结束回家之后,香满园来了一位低眉顺眼的金家管事,说是来问江九月货该放在哪里,江九月便让两个丫头盯着,把货全部存在了香满园的后院,这一日走的累了,让嬷嬷烧了热水沐浴之后,照样是倒头就睡,一觉天明。
第二日。
江九月吩咐红缨去请了布庄的老板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布庄老板就把那些潮湿的布全部拿走了,这一日下午,江九月便一直睡觉,晚上的时候起床吃了晚饭,又坐在卧室的床上研究傅醒波的吃药记录,和傅随波关于这件事情的心得。
然后便一直这么平静了下去,除了第一日第二日的打探,和找了布庄老板,她似乎什么都没做。
而另外一方面,金老板也并没有专门租什么门脸,直接将泰阳县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上,原来的小贩全部给了银子,征用了摊位,将竹青伞摆了上去。炎炎列日,即便没有下雨,小摊上的生意也十分不错,算不上客似云来,但绝对比江九月的无动于衷更为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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