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阻止了一时的冲力,傅随波到底还是文弱书生,竟被这冲力一拉扯,也往石桌上倒去。
江九月没想到傅随波会来拉她,眼看两人就要撞在一起,急中生智,忽然用手肘抵了石桌一下,顿时疼痛钻入心扉,只是这一下子之后,两人倒过去的方向发生了变化,反而往青石板上跌去。
砰的一声,两人同时跌了过去,傅随波垫背,江九月则跌到了他的胳膊让,然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傅醒波吓的脸都白了,“来人,快……快来人……”傅凌波倒是反应快,连忙去扶持跌倒的两人,只是那脸色却也没多好看。
江九月也听到了那一声咔嚓,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起身,果然看到傅随波脸色发白,额角还有些细汗渗了出来,“都先别动,我看看。”江九月道,说罢,手已经按到了傅随波的肩头,轻轻的左右摸索。傅凌波几人这才想起来,江九月可是医术高手,担忧的情绪淡了一些,这时,药儿和几个仆人也都到了亭外,见此情况,大惊失色,“大公子他……”话落,冲身后的小厮交代了一声,蹲下身子,扶着傅随波的另外一半身子。
傅随波笑了笑,即便是此刻,那笑容也让人觉得温暖,“我没事。”
“都脱了臼还说没事?”江九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缓缓的前后移动他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推,咔嚓一声,就把手臂推回了原位。
傅随波一声闷哼,脸色也白了一分,药儿忙用袖子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焦急道:“江姑娘,我家公子的手臂……”岂料她话未说完,傅随波已经微微避开了她拭汗的手,自行站起身来,道:“不碍事,江姑娘已经把骨头接回去了,待抹些舒筋活血的药膏,几日就好。”
药儿松了口气,欠了欠身,“奴婢逾越了。”她指的是方才探手为公子拭汗之事,公子向来不用丫鬟近身服侍,这是府中人都知道的事,刚才一时着急,居然忘记了。
“没事。”傅随波道,然后转身向听闻喊声敢来的仆人道:“没什么事情,都下去吧。”仆人们这才躬身行了礼,转身退下办自己的事儿去了,只是看江九月的目光却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似疑惑,似惊讶。
“倒是江姑娘……”傅随波看向江九月,眸中带着淡淡的担忧,“可有摔伤了?”
江九月轻咳一声,瞥着在场几人,“我没事,抱歉。”
傅凌波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江九月,你怎么穿裙子还会摔倒?真是的,明儿我叫芙蓉布庄的那个裁缝过来,帮你把衣服改一改吧,要不以后出门,坐下起身就摔一次,摔一次就有一个人来英雄救美,救一次就断一条胳膊,那也太夸张了。”
江九月闻言有些无语,半晌没接上话,只得说好,而脸色却有些微红,因为尴尬,只是想到英雄救美那个词时,又有些怪异,只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怪异。
傅随波无奈的看了妹妹一眼,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夸张?”话落,又转向江九月,道:“先去书房吧。”江九月点了点头,傅随波在前引路,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这次,傅醒波姐弟两人说不出阻止的话来,对看了一眼,面色又忽然全都变得别扭起来,“哼”的一声同时别过头去,一东一西各自回各自的园子去了。
傅府本身格局不小,而傅府的书房却为了方便傅随波工作需要,而设在正厅回廊之后,说是书房,到了之后江九月才觉得,这应该叫做书楼。
中间是一张寒山松木的方桌,文房四宝放在桌上,左边是一只白玉雕刻的狮子镇纸,右边则有一只朱砂笔,桌边的小几上摆着几叠半人高的账簿,左右两侧则是几十只紫檀木的书架,上面都摆满了书册。
傅随波先转到书桌之后蹲下身子翻找了一下,又起身走来,“你手臂给我看一下。”江九月诧异的挑挑眉,还未动作,傅随波已经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边掀起衣袖,一边道:“得罪了,江姑娘。”
衣袖一掀,江九月没忍住“嘶”了一声。
那原本洁白完美如玉的手臂之上,竟然有一片不小的擦痕,粉色殷红,在白玉似的手臂上异常刺眼,傅随波用牙咬掉手中拿着的瓶口塞子,倒了一些清清凉凉的药汁在伤处,明明是及其简单又粗俗的动作,在他做来似乎有着别样的优雅,然后,他将瓶子放到身边桌上,一边用指尖将那些药汁均匀的涂抹在伤处,一边道:“这伤口若是不好好处理,怕是要留疤痕的,女孩子留个疤痕,总是不好看。”
江九月有些怔忪,有些迷惑,除了母亲和清泉,首次有一个人,能触碰到她心灵的最深处,有些些的暖意似乎润了她的心扉。傅随波久听不到她说话,抬头,便看到江九月如烟似雾的眼眸,微愣,然后温和的笑了起来,笑容之中,有些浅浅的担忧:“是不是我下手重了?”
江九月垂下眼,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道:“没有,对了,你也先上药吧,要不好几日都要酸疼难受了。”
“江姑娘说的是。”傅随波应了一声,便要转身而去,只是走在门口之时,又道:“姑娘稍等片刻,架上的书姑娘可随便取阅,小心手臂就是,过高的架子可唤外面的仆从。”然后颔首,迈步离去。
江九月微微一笑,心中的那一丝暖意似乎便更明显了,傅随波这个人,同他的名字一样让人舒服,可江九月不会忽略他是傅家大少爷这个身份,若是只会温和而没有半分手段,只怕家业早已被金家排挤吞并了吧?不过,她今日来找他,不是为了这些。
转身到书架边上,江九月才发现这些书架,每一只书架的左边都挂着铜牌标示架上书本的类别,收藏之丰富,只怕不亚于现代一间中型图书馆。
江九月迈步而过,随意的瞥了下书架上的铜牌,却并没有拿任何一本书下来看。傅随波来的很快,缓步而入,还是白衣如雪,只是肩上的污迹消失不见了,看来是去换衣服。
“江姑娘?可否看到合意的?”
江九月闻声,转了过来,摇了摇头。“不太喜欢看书,累眼睛。”
傅随波有些意外:“本以为江姑娘该是喜欢书的,看来我猜错了……对了,不知江姑娘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说罢,门口有小厮上前为两人奉了一壶新茶,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江九月从书架之中走过,站在了那寒山松木所制的书桌面前,完好的那只手轻轻的抚上桌案的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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