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要聚聚,章可其实是有点不愿意的,她私心里根本不想宋凌冬和涂画过多的接触,然而室友要搬走了,不一起吃一顿饭怎么也说不过去,因此只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佯装开心的挽着涂画的手臂走在宋凌冬旁边。
还特意插*到了宋凌冬和涂画之间,不让两个人靠近。宋凌冬察觉不到,涂画自从上次章可说那番话后敏感了许多,很容易便明白了她的心思,感叹之余又有些心酸,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三个人去了一家经常去的饭店,这是一家东北菜馆,三个人都是北方人,东北菜最合口味,平常来的时候总是满脸带笑,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要点什么菜,这次却都是忧心忡忡,各怀心思,漫不经心的点了几个菜,就各自对着桌子沉默。
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宋凌冬要了几瓶啤酒,涂画本想推说不喝,但是瞧见宋凌冬那阴郁的眼底,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接过宋凌冬递过来的啤酒瓶,狠狠跟他碰了一下,作势就要喝。
刚刚举起酒瓶却被宋凌冬拦下了,他知道涂画胃不好,空腹的时候肯定不能喝酒,不然晚上又会胃痛,给她盛了半碗香香软软的米饭,又挑了养胃的菜给她夹了几筷子,看着她将碗里的菜都吃光了,方才舒了一口气,跟她小小的碰了一杯。
章可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要命,简直恨不得将涂画赶离宋凌冬身边。
但她在宋凌冬面前素来装的乖巧无比,虽然心里已经恨极,却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说话声都轻柔了不少,对涂画关心备至,专挑宋凌冬喜欢听的说,倒得了宋凌冬几个柔和的眼神。章可心里得意非凡,面上就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很多。
对宋凌冬也比平常亲近了许多,有的动作甚至都称得上暧昧了,然而却都被宋凌冬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所谓当局者迷,旁边者请,涂画在一旁看着看着,只觉得这几日的迷惘通通都被打破,瞧这情景,哪里是两个人双向暗恋,分明就是章可在单恋宋凌冬!
涂画骤然想起了章可那句:你跟凌冬太亲密我会吃醋。方才发现自己多年的好友对着自己使了一个小心机。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涂画看着章可那张讨喜的娃娃脸,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或许女孩子在爱情面前都会犯傻?涂画甩甩头,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宋凌冬再没有向那天一样,强烈反对涂画搬出去,只是对着她一个劲的嘱咐,什么每天要按时吃饭,不能因为懒得做饭就天天去外面吃;什么加班太晚要给他打电话,不许一个人坐晚上的公交……事无巨细,都一一叮嘱,感动的涂画热泪盈眶。
她有点喝多了,行事比平日里要豁达许多,对着宋凌冬也比从前亲密,若是宋凌冬清醒着,保不准会抓住找个机会跟她表表白或者打个预防针,然而宋凌冬因为涂画要走,心情抑郁,也喝了不少酒,因此只是醉醺醺的抓着涂画的手念念有词,哪里还记得什么表白。
章可在一旁看的满脸阴沉,使了大劲将两个人分开,也不管宋凌冬是不是喝醉了,直接就将他推过去付账了,而她则扶着涂画走到外面等他。
饭店离他们合租的房子不远,根本就不用坐车,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往家走。涂画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见到章可的目光不善,立刻离宋凌冬老远,将跌跌撞撞的宋凌冬推给了章可搀扶,她自己则远远的走在前面开路。
宋凌冬走出饭店很是安静了一阵子,在半路上的时候却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在章可耳边叫了一声,“涂画!”
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着出来的,震的章可耳膜都痛了,涂画虽然离他们俩有一段距离,却也听到了,立刻回过头应了一声,“什么事?”
宋凌冬醉酒后大脑反应迟钝,顺着她的声音望过去,却什么都不说,只愣愣的瞧着她,那模样仿佛见到了什么绝世珍宝,眼睛连眨一下都不敢,生怕一闭眼涂画就从眼前消失。
见他这副模样,章可又急又气,生怕宋凌冬借着酒劲对涂画表白,连忙伸手在宋凌冬腰间狠狠拧了一下,在他皱着眉将脸转到自己的方向时,笑着对涂画喊:“他没事,发酒疯呢,你不用理他!”
涂画点点头,也没多想,转过身又重新往前走。
宋凌冬呆呆的看了章可几秒钟,等到腰间的疼痛消失了,又重新转过了脸,张嘴还要叫涂画,却被章可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唔……”宋凌冬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开始剧烈的挣扎,醉酒后的男人虽然神志不清,身子也软绵,却自有一股子蛮劲,章可一个女人根本就制不住他,胳膊被他捏的生疼,却偏偏咬着牙不放手。
三九天里,寒风呼呼的吹,她却硬生生的疼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宋凌冬却忽然停止了挣扎。
他半倚在章可身侧,模糊不清的目光胶着在涂画的背影上,又挣扎又不舍,口里不停的喃喃的念叨着什么,却因为被捂住了嘴而含糊不清。
章可见他不再反抗,微微放松了点手劲,不再死=死按住他的嘴。
“涂小画……涂小画……你不走好不好?我、我给你做红枣粥……”
“你、你胃不好,吃不得凉、凉的……我、我不放心……”
“涂画……别走……我舍不得你……”
“涂画……”声音更低了,还带着点哽咽,却听的章可心脏骤然紧缩,“我、我喜欢你……喜欢你啊……”
章可猛地偏头看着他,男人的眼圈通红,脚下的路走的踉踉跄跄,眼神却固执的追着涂画的背影,无论如何也不肯移开。
一阵寒风吹过,他头顶被折腾的凌乱的头发像是墙边的小草,颤巍巍的偏到一边,软趴趴的贴在了头上。章可看的心一软,几乎要忍不住松开了手,然而在听到他口里那虽然有些含糊,却还是能听得清的涂画两个字,还是一狠心,用力的捂住了他的嘴。
正是月中,涂画这个月的房租期限刚满,房东只给了她一天搬家时间。因此第二天涂画就开始热火朝天的收拾东西,幸好是周末,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用。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涂画并没有置办什么东西,锅碗瓢盆什么都不用了,要收拾的也就是衣服而已,让宋凌冬想要帮忙都没有地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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