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等待安林特或者艾城尔的时光里,我一边思索着安如,一边在想他们究竟会不会来。
“我这个手表上的三个指针能转,你回答我问题我让你玩。”说着郭苏昊扭动按钮,安如迷离的眼睛闪烁了下仍无动于衷,“我有鸡蛋!”郭苏昊又从两个口袋里掏出一枚鸡蛋,天晓得他竟然还有存粮。
可天晓得安如也有鸡蛋,她顺着裙底揭开硕大的连衣裙,还没想到她要干嘛。嘟嘟的小手就拉住里面的兜捧出了一枚鸡蛋并示意她还有。“这个小玩意特别好吃,我都吃不够,把你那个拿来。”她指着郭苏昊。
后来在郭苏昊死缠烂打的盘问下以及安如仓促不屑的回答中,我们知道了安如的实际情况,她在天倚族一间屋子里被安林特闭锁了一年,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房内全部是她几乎都看不懂的各类书籍,她大门不出,所以除了疼儿和林特,第一次见到其他陌生人,或者说人类——我们两个。她毕竟还小,不知道世间的万物。包括大多数生物都没见过。怪不得她在熠熠生辉的大自然下显得如此生疏与奇异。
此刻已傍晚,星辰点点悬在上空不说话。郭苏昊原本决定放弃而回到住处。可我无畏地站在他面前依然坚决地摇头,他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摸着我的鼻子一边假装说着数落的话一边又不离开。
三个在法律上的未成年人要在这荒山野地里度过一晚上, 恐怕会有些不忍直视。可现实就是这样,安林特今天吃错药突发性地打开了安如的门,导致她跑了出来再也不想回去,这才稀里糊涂地碰到了我们。
我们找到两块石头坐在了上面,郭苏昊左手拉着安如的小手被她扯的逃脱着说不需要,我右手紧握着纸片清楚地塞进了裤兜里,它在潜意识中成了我的救命稻草,但愿它会是最美妙的存在。
抬头间我就触碰到了安如的红裙子,裙子布料看着虽舒服可摸起来特别硬。“你干嘛?”她撅嘴拽过裙子不让我碰。
“小安如脾气到挺大!”我往边挪了挪。
表面我很淡定,事实上这是第一次晚上22点了还在野地里吹着风,仅靠星辰的辉泽。难免有些招架不住。“到我的屋子去吧。”我以为安如在郭苏昊硬生生的百般呵护下已经睡着,没料想她说了这样一句话令我回过神问她:“你的屋子在哪?你还认识吗?”
“我从那边直直跑了出来。”她指着东边,又指向西边,欲换成南边。
“是这边啦!”郭苏昊看了看,“你刚才出现的地方。”
“对,安林特肯定会来看他的。会吗?”我转念又想。
“恩。给我送好吃的!”说到吃的她嘴一馋,可能口水都掉下了。
“走。”我站起来。安如也起身,却突然定住了。裙子花边卡在了石头缝里,她双手鼓足劲往出一拉,然后伴随着刺啦一声,裙子破了,我拉近距离将她抱了起来。她却双脚扑腾着意图挣脱我的怀抱。而郭苏昊手里捧着刚才摸索地上掉的两个摔碎的鸡蛋,说着“你到底是有多少鸡蛋?”并捏着她的脸蛋。我们共同迈向那个方向。
不理解的是我们一直都没发现哪矗立着一栋房子,“安如,你手里拿着什么?”硬硬地硌了我的胳膊。我只手拿过来,是牛皮纸。
“什么,我拿着。”郭苏昊接过去折起来。
“前方50m有微弱的灯光,是那儿吧?”我自言自语。
没人接话。
郭苏昊快速走在前一路小跑到那个房子,从窗外望了望,没人。门大开着。随后我跟安如也到了。
“这是我的屋子诶。”安如终于成功挣脱了下来走到她的小床边,小巧玲珑的粉色床头。
“你晚上都一个人住这儿吗?”这么小的床也只能容得下你。
“我一个,我好怕。”她眼里突然闪出了泪花,亮晶晶的。
安林特怎能如此狠心,等我见到他一定得好好询问。
我拿起桌上两摞书中的一本,竟然是《海子诗集》,这么深奥的内容我都不懂,更何况安如?
“澈灵,快来看。”“怎么了?”郭苏昊叫我,我转过脸,他捧着羊皮纸,在灯光下用手在上面笔画着。“这是地图。”“地图?这是天倚族的地图。”我脸凑过去身体也跟着扭转。重大发现令我欣喜若狂,我指着上面的每一处并默念:安如所,仙圣居,地下室,环荔洞,天笼牢,入口,出口,……
“安如,你哪来的这张纸?”我跟郭苏昊同时观望过去。
她坐在床上手扯着衣角不说话,裙子耷拉着,边缘的线头已被她拉地铺到了地上。我将她裙子的线头扯断,整了整褶皱,也就是同时,我感到不对劲,裙子突然间变得格外软绵与轻薄,一侧分层了,成了没有肉的肉夹馍,我双手端平安如的肩膀,蹲在她面前,“你看着我,那张纸是不是?”我瞄着裙子。
“是从裙子里抽出来的。”她嘴巴一张一合,显得胆怯。
“可能是安林特设计将地图缝在裙子里,这样究竟有何意义?”我们辩论了少许,没有结果。
看着这个地图,我最感兴趣的是环荔洞。艾城尔。因为我怀疑监控中的艾城尔所处的就是这个洞。我甚至奋不顾身地想即刻动身去找艾城尔。然后被郭苏昊的天黑了危险,这么晚了不急于一时所反驳地五体投地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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