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
我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有多浩瀚,我总殷切盼着身边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小事或大事,那样我就能坐在旁边静静观赏。
尽管我的学校是县重点高中,但在我所生活的地方,它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了。没有耀眼的光辉,尤为醒目的建筑,没有著名的旅游景区,没有堪称高级华丽的消遣场所。只是普通的一大群一大波一整条街的人四处奔波,来来往往,化着妆穿着工作服的大人去上班;学生们背着沉重的书包在天未亮时穿过无人的街道;烟囱里的浓烟时而一大股冲向天空;许多白色的墙被时光淡化成黄色,油漆被消磨成猫脸。巷子里的路也凹凸不平。这些都是最平凡而简单的生活。
钟表朝着明天的方向不顾一切地奔着,风儿在指尖微浮而过。
淡雅的云能和淡雅的天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
世界静静勾勒出美图再遽然屏住呼吸。
留我在堇色的梦境中去操纵。
一个人的时候是可怕的,冥冥之中不可复制的美丽却成了巨大的孤独。
也不算是我一个人,小赵挪着圆嘟嘟的身子过来了。
“班长,来,把这个抄到黑板上。”小赵左手上拿着一张纸。
不一会儿,黑板整齐地密麻了几行。
春季运动会:女生运动项目:短跑100米,200米,长跑1000米,4x100接力赛,4x400接力赛,立定跳远,跳高……
然后是小赵唠叨的话语:“应学校安排,下周周四周五开运动会,要参加项目的同学尽早到班长那儿报名。你们都积极踊跃点,到了高三你想参加还参加不了呢。”小赵这是给没人报名做铺垫吗?
教室一片哗然,然后交头接耳,纷纷扰扰。而我就是那种典型的在这方面了无特长,运动会似乎与我无关。尽管有人走进教室用力拨开我朝班长那儿涌去,再满载而归,我仍只是牵强地以笑带过。
在某些世界,比如美术、音乐、体育,因为你不去了解,所以你不懂,你不凑近,你只是远观。
家里的小猪存钱罐中钱不多了,都怪高一时无知贪玩,把省吃俭用攒的钱买了个手机,我伸手摸了摸,还好取出了仅有的100元,到离家最近的超市精挑细选买了上好的全麦面包与巧克力,雪碧与火腿肠,装入我大大的书包。
当艾城尔吃得很饱几乎很撑时,它终于停住了啃面包,问我今天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我告诉它没有,它坚决的摇头,“不信,你看上去绝对有事。”
“下周学校开运动会。”
“你参加没有?”
“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想参加但又怕出丑,我知道你有点好面子。”
“还可以吧,就是每次运动会都没参加过,只是当拉拉队,在掌声中看着别人于万众瞩目下,获得冠军,获得亚军,我只能抬头仰望,别人的天这么高,我怎么也够不着。”
“或许,这还有回转的余地。”
“你应该还有一种神器,可以助我达到一项运动技能吧。”
“可是我体力不适,除非悟性很高的人可以自己领悟,但。”艾城尔停顿了。
“太少了,万分之一。”
太少了,万分之一。这几个字一直在我脑海打转。
我没参加过运动会的事是真的。但我欺骗了艾城尔,因为这次我并不是真想参加运动会。我只是想知道艾城尔到底还有什么新花样技能,是否每次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神奇事情发生。让人感受无尽新鲜和刺激。这所有弥漫出奇妙的一切都令我无不充满幻想。
同时我在家里和父母吃饭时,也想着那个万分之一。
妈妈存在感很强,一边吃菜,一边问我:“我怎么看你心事重重,最近有什么不顺吗?”
“奥!没什么!下周要开运动会,我在考虑要不要报个项目。”
“随意,开运动可会就耽误学习了啊。”
“也不能一直学习,那就能让孩子放松了喔。”爸爸看看妈妈,给她回了一句。
“对了,澈灵,上次和你说的自行车,我按你的喜好给你买了那辆黑色的。”
“真的?”我喜出望外。
“今天下午一取,你明天就能骑了。”妈妈很惬意地说。
“好。”我大口吃饭,原来心情真的可以影响人的食欲。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将新自行车放在淘米宝贝门口,上了两层锁,我就不信它能再丢了。
我走向第一排的位置,旁边陌天走后空荡荡的课桌没有一点分量,我不慎磕碰了一下,上面的钉子就把我的t恤挂住了,我伸出右手去拉,中指又被挂了一下,紧接着一股白色液体流了出来,流淌在黄色的桌子上,圣洁而高尚的雪白色,当它再清晰地从皮肉里流出来时,我反应到这只能是血液。
直到上了晚自习我都没想通为什么刚才在我手很痛的时候,我没有往日的淡定,我甚至没喊艾城尔,没喊陌天,我喊的是郭苏昊。
郭苏昊大概一直在后面看着我,以至于我昊字还没出口他就神一般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慌忙的神态下勾着手指,问我怎么了,在整理我划烂的衣角时旁边的人闻声凑过来。
“这白花花的液体是什么?”
而此刻,我的脚下也流了一摊液体,有人给我递过来一些卫生纸,我用全部缠住了整个中指。而白色的液体还在缓缓渗出。
郭苏昊拿起我的手,像机关枪那样端着,朝教室门的方向跑去。
“她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什么病?”
到了门口,拐了个弯。
“停,”我绕开卫生纸,“好了,没事了。”
郭苏昊是在那一瞬间抬头看我的,“疼吗?还是去校医那看看吧。”
“得了,校医是禽兽,都能收我几百块钱。再说我这不是病。”
我们几乎同时转身一起走回教室,大多数人看着我们小声议论着,目光追随到底。辰月叫住了我,说她刚才在睡觉,听到大家讨论我得了什么病。我说哪有,我这不好好的么!
回到最初的晚自习中,桌子上的液体已不知被谁擦去,课桌摆得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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