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坐落的这条文祥街还是有些喧哗,有卖小吃新鲜水果的,各款式衣服鞋子,精美手工艺品的。
门口有一排用餐店,两排风吹来便婆娑作响的中槐树,三排自行车,头顶是交错纵横的天线以及无数飞鸟叽喳声。给视觉满满的暗影。
我在淘米宝贝门口转了好几个来回,依然没找到心爱的车子。本以为丢自行车这个事是用来听谣言的,但现在打破界定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自行车可悲地丢了。
夏何栗趾高气扬地朝这个方向走来,她看到我焦虑的表情时给了我一把钥匙,“喏,那个黄色自行车是我的,你先骑吧!”我也无从揣测她的内心,接过钥匙,果然能打开车。可她向来是我们班最毒辣的人。
马上就到家了,再转一个弯,再下一个陡坡,我抬起头直视前方,右手抓住刹车,有一辆很漂亮的白色汽车,小巧玲珑,平整地急驶来,我的手还抓着刹车,还有四秒,三,二,一,我在地上划了一个不完美的弧线,在众人还未察觉之时,我闭上眼睛与美丽的汽车华丽丽相撞,我的灵魂受到极大打击,有一股热血在我身体流动。人潮瞬间涌上来。
模糊中我听到有人打了120,然后我就到了医院,白色的墙配着白色的瓷砖,白色的大褂,有白色的纯圣与高洁,白色的悲凉与心痛。
当病人脸上一点点表情的好转与几许小小欣慰的好消息,然后蔓延过去,安慰感,平常感,放松感……
突地满脸是血的病人在一旁视觉的最大范围内被推过,陪同的是泪流满面、失声痛哭的家属。
我就像是条迷失的小鱼。医生来了,将我头部检查了一番,最后送到了住院部。我抓住床单,就像我抓住刹车一样,嚷嚷着要回家。啷当一声门开了,爸爸妈妈拎着包匆匆进来了,看到我头上有纱布妈妈眼圈都红了,“澈灵,你怎么成这样了,你头疼吗?”
那个司机看我家人来了,赶前去跟我爸爸握手,“大哥,对不起啊,我看了,你孩子刹车失灵,还好我刹车快。”爸爸说:“哎,只要没什么大碍就好。”妈妈拉起我要去做详细检查,我说妈:“我真的没事。只是碰破了皮。”也不知道是谁通知的,陌天和辰月也赶到病房了。
“澈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啊!你们怎么来了,谁告诉你们的?” 我惊讶于他们的速度。
“我听我妈说她刚才看到你了。我听说你怎么骑个黄色车子?” 辰月说。
“行,你们快去上课吧,等我到学校了再说。”我表示很淡定。
其实是我看妈妈迫不及待了,想起艾城尔说的不能和父母吵架,要温顺。我就说:“妈,那检查去。”那个司机慌忙把单子拿来,说:“刚才做了个磁共振,还得等几个小时呢,现在哪都别去了。”妈妈摸着我的手宁固不,“那咱去做个彩超。今天周二,医院人也不多。”幸好医生说做彩超得空腹,妈妈只好垂头放弃。
我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饭,就安静地躺着睡觉了,我不困,只是有点纳闷。
去年三月我们班有一次学雷锋活动,简洁地说就是排队到大街上捡垃圾,环保。在走过了那个长长的陡坡后,我看到妈妈在我家巷子口站着,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家住在那儿。
“妈,那个自行车呢?黄色。”我起身问。
“奥!那个自行车骑不了了,对了,你怎么骑着别人的?”
“我……我的自行车丢了,你让我爸把那个自行车送到修理部,我还要还给人家。”我很想知道夏何栗安的什么心,她怎么可以这样?
其实我真的没事,下午趁妈妈出去,我告诉旁边的病人我上课去了,就偷偷溜回学校了,当时正在上化学课。我在门外露出半边脸,吓得门口那个同学叫了一声,温柔漂亮的女老师正在讲课顿时停住了,朝门外看了一眼让我进来。我寻找夏何栗的目光,却只看到她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我只得熬到下课,然后冲到她面前,“你的自行车,我过两天……给你。”
夏何栗还是那副肆无忌惮的表情,根本就处心积虑,亏我还对你这么客气。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眼前,你却还得瑟地装作看不见。接下来是尖酸的话语,“怎么了,撞车你别怪我。”班里人似乎知道了这件事,纷纷凑过来了。
“如果那个司机不刹车,我就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知道吗?”我有点恼怒。
她踢开凳子站起来了,“我就是故意借给你的,我就是想让你死!”夏何栗旁若无人地说,仿佛正中下怀。可几秒后她仍表现出面红耳赤。这得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说出口,这更得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接受得了,我澈然了。转身回到座位。教室一片哗然。
我不会是那个在不值得的人面前极度愚蠢或冲动的人,因为我早已触及这个事物的底线,想到了最坏结果,告诉自己要淡然接受与适应,或者承受不幸。纵然那一天风驰电掣地来了,我也不会有一刹那间那么惊慌失措的表情。
感谢事实,令我看到了人生漫漫长路风景中的这颗荒芜小草,这只是多么渺小,那就忘记这颗小草吧!
人群就那样尴尬地散开了,有两个同学专门过来想安慰我,都被我仰头诡异的笑吓跑了。我听到了后面有人在讨论这件事。安帝撞了撞我,“你没事吧。以后放学我载你回家,我自行车灵敏度特别好。”我说再看吧。
……
最终我屈服了。
还是有一许漆黑的巷子,安帝说:“你家应该快到了吧!”
“到了,你走吧。”
车子停在了精神病诊所门口,安帝咕咚了一下,“你确定是这里?”
我拉开精神病院的门,“恩”,然后走了进去。等确认安帝真正走了,我又惶恐地出来。气喘吁吁地跑上四楼。我不希望别人对我这么好,只希望将自己变得更清白。
当心里有纠结的事时,当心里放不下时,当心里开出一朵黑色之花时,人就开始变得忐忑不安。
我仔细回想了在学校里的画面,并没发现辰月和郭苏昊有什么异常迹象,我就更让我难以想象,脑子一片混乱,像有无数小鸟爬上我的头顶,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于是在睡觉之前我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明天一定要给郭苏昊表白。
真是爱子心切,妈妈说她已经给老师打电话请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