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你们要端得住高贵的身份和地位,不要理他,不许与他来往,连那片地方都尽量少去。”
毕竟母亲也只是在背后瘪着嘴嘲弄那人一番,面上只是冷漠不理,权作冷暴力,把跟着小紫来到府里的下人们都调走,去做最卑贱低微、辛苦繁重的工作,只留下一个少纳言乳母,跟着那个人在小院子里自生自灭。
“放心,最好的总是留给你的。”
看着娇美的女儿爱娇的可爱模样,正夫人的心都要融化了。她拍了拍心爱的孩子,无限慈爱地说道。
茜姬一面膝行向内室中去,一面没好气道:“……连那个人身边的下人,我都不高兴见到。一望之下都只有不愉快,真是伤眼!”
少纳言乳母此时已经跪坐在几步开外,低着头,望向地面所铺设的榻榻米,好似聋子和哑巴。
……
兵部卿亲王府上的正夫人,一字一顿慢慢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少纳言乳母俯伏在地,进言道: “故去的老夫人希望紫小`♂姐终身不嫁,以处子之身终老。盖因其人出生时,曾经延请相熟的精妙相士算卦测命,卜得他必须一生不得婚配。”
正夫人恼火道:“早早死了丈夫的老寡妇懂得什么!我偏偏不信这些,你们别信口乱编无稽之谈,耸人听闻。”
少纳言乳母小声抗争道:“我家老夫人是已故的正三位按察大纳言的夫人,逝者已矣,还请夫人留几分口德,慎言。”
兵部卿亲王的正夫人大怒道:“下人就必须严守本分,眼下我养着你和那个东西,反倒还要受你教训不成?”
少纳言乳母惶恐道:“妾身不敢。”
正夫人傲慢道:“不能把他嫁出去,通过联姻为家族聚拢势力。我白养着他做什么?管他吃穿用度,已经在做善堂的慈悲事了。还指望我管他一辈子?”
两人一起看向兵部卿亲王。
看见他也有些犹豫,最终没有开口,少纳言乳母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
“哎,你们谁看见我的衣服了?”一个侍女突然发难道。
其余侍女议论纷纷:“怎么回事啊?”
“什么啊……我可不知道。”
“你自己的东西不看好,问我们做什么!你又不是千金小姐,还用得着我们做保姆吗?”
丢失衣物的侍女苦恼道:“讨厌啦!这也太奇怪了!明明是一整套来着,只有外袍不见了,其余一切完好无损,这叫我怎么搭配着穿啊!夫人把规矩都定得死死的,万一看见我胡乱穿衣,一定会发怒的……”
“你可没份在夫人和大人面前伺候,两名少爷和茜姬小姐那里,更是别想了!所以谁会理你管你啊!”
有人调笑道:“说不准是被哪个爱慕者悄悄拾走了,夜里反转着穿在身上,‘梦返,梦返’,就能与你在梦中相会了!”
失主嗔怪道:“你们这些该入拔舌地狱的!尽瞎胡说!倒是说说看,这宅子里,有什么可供爱慕和遐想的男子啊?”
“先前来到家中的源氏公子,可还配得上你?”
“唉……那人自然很好,却不是我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可以肖想的。我说的可是宅子里的!宅子里的!”
大家面面相觑。
下级仆从什么的,正处于花信年华的侍女们,各个心高气傲、眼高过顶,自然没有人看得上眼。至于位于府中阶级链上方的那少许几个异性嘛……
男主人兵部卿亲王不过是个摆设,被夫人掐住经济命脉,吃得死死的。他多半时候有贼心没贼胆,稍稍花心的几个对象,尽皆被夫人一一揉搓挤兑而走。就算能容忍男主人的优柔寡断和窝囊又多情,谁又敢去捋夫人的虎须呢?
至于两个少爷,显然都被夫人宠坏了。
小少爷暂且不提,年龄不相称。按照他现在任性暴虐的势头,长大了也温柔不到哪去。
至于大少爷……
“今天大少爷又偷偷出门去了么?还是去赌博?”
“大少爷不是说过么?‘一日不听骰子声,就浑身没劲。’今天可不就是甩脱了夫人派去跟着的仆从,又溜出去了!又是赌博又是喝酒,赢了也喝,输了也喝,不到半夜,大少爷是不会喝得醉熏熏地回来的!”
……
少纳言乳母心事重重,独自一人,默默走过回廊,毫不理会各处的八卦和谈笑。
兵部卿亲王府中原先的侍女都按照严格规定,必须身着统一制作的服饰,颜色样式和面料都一般无二。只有她这后来人还穿着从前的旧衣服,无形之中显出了不同,像一层无声的隔阂。
当初兵部卿亲王借口“可别落下什么,回头来收拾多麻烦”的借口,在小紫家的老宅里,大肆搜刮了一遍,针头线脑一点一滴都没有放过,犹自不甚满意。
自从入了亲生父亲府上,小紫被安排在临时腾出来的小院子里,轻易不许外出,形同软禁一般的“深受父母爱重,养在深闺之中”。
衣食之类,仅仅对付而已,比起从前差了不止一点。随着一起搬进来的大箱大箱财物,简直如泥牛入海一般,还没听见响动,就不见了,完全不知去向。
还被正夫人那样苛刻的指责着,好似吃用了她的东西,就蒙受了天大的恩德是的。
……其实她能侥幸留在小主人身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从六条地区的旧宅子里跟过来的侍女和仆从们,全都被新住所的女主人一一打散,安排到各处去,做着很低贱很卑微很辛苦很繁重的工作,跟从前的生活简直天壤之别。
就在之前,陪同小紫一起长大的小侍女犬君,还来找过少纳言乳母哭诉。小姑娘脸上的婴儿肥在这一两月之间,飞快地消失无踪,瘦精精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无神又惶恐。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变得风声鹤唳,据说是不小心冒犯了通府上下一大魔头之一的大少爷,被好生教训了一顿,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恐万分。她在小`♂姐面前匆忙哭了一场,就念着还有工作未完成,一阵风似的又离去了。
……
少纳言乳母回到栖身的小院子,掀开简陋的竹制帘子膝行进去时,看见小紫又抱着心爱的玩偶,独自坐在窗边,出神地向外望着。
知道那是这孩子唯一存留的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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