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苍看见,光君一整晚只顾着写一封一封又一封、绵绵不绝的叙情信时,还是免不了有些崩溃,心灰了一片。
苍强颜欢笑,随手拉开一旁的书橱,半开玩笑道:“我倒颇想看看,你被女子怨恨或者密约幽会的书信呐。”
光君奋笔疾书,头也不抬,一边把写上情诗的怀纸卷成小卷,系在花枝上,道:“这种东西,恐怕你也从来不缺。若是你肯给我看,我这书房里所有的信件就全部为君开放。”
苍瞥见一本略微斜出的薄册,在码得整齐的书籍间格外显眼,就伸手按向书脊,取了出来,答道:“像我这种无名小子的交往情信,光君大人恐怕看不上眼的……”翻开书页的手剧烈的震颤了一分。
终于告一段落的光君,自觉冷落了亲密挚友,主动抬头望向苍,道:“左大臣家的贵公子,如此妄自菲薄真是难得一见。莫非哪位公卿的姬君有如此胆识,敢于给苍少爷吃闭门羹?……你在看什么?”
苍薄薄的耳垂透如红玉,左眼下的朱红泪痣更是红得发亮。他轻咳了一声,含糊道了句“没事”,不同声色地将手中的小册子插了回去。
原来男子之间是这样交往的。他注视着缓步走到自己身边、言笑晏晏的光君,突然很想将他双手牢牢束缚在头顶,仰面按在书橱上肆意侵犯。想看见他惊慌失措,霞飞双靥,泪流满面,崩溃求饶。
之前最绮丽的梦境果然都太纯情了。苍这么想着,自觉眼珠子变成了绿色,再待下去要出事情,依依不舍地告了辞,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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