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光毫不退让,虽然唐刀尚未出鞘,但仍旧纹丝不动,沉默不语。
房前两人僵持了片刻。
屋内传来动静,只听光君翻了个身,声音低沉,带着软软的鼻音,道:“……惟光?因何喧哗?”
惟光默不作声。
朱雀带着怒气道:“是我。快唤回你的狗,如此不听人话,留着何用!”
惟光猛地攥紧了唐刀刀柄。
光君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立时答道:“惟光是我身边重要的人。”
顿了顿,又道:“惟光,请太子进来。”
朱雀冷漠的注视着胆敢拦在自己身前的侍从。
惟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慢慢收回了唐刀,缓缓走到一边。
他从窗户里看着两个身影依偎在一处喁喁私语,握紧了刀鞘。
第二天天光尚熹微,一夜未曾合眼的惟光就见高高在上的东宫朱雀惊惶不安,神色迷茫,踉踉跄跄夺路离去。
惟光告诫自己:“我只是担心公子,进房看一眼情况就出来,别无他想。”
他情不自禁偷进房内,见光君安然无恙、毫无防备的酣睡着,心下一片柔软,为他掖了掖被角。
惟光半跪在床边,专注地看了心爱的公子一会,忍不住摸了摸他白皙柔嫩的脸,低声道:“惟光只听从公子一人,其他人一概不理。能呆在公子身边,惟光满心欢喜,做狗亦是情愿的。”难得这一句又长又流利,显见平时没少在心内咀嚼。
直到见光君薄薄的眼皮微颤,知道他快醒了,惟光才依依不舍重新回到门口守卫。
光君临起床时总有些情绪低落。
他一边半闭着眼,任凭惟光像打扮玩偶一样,为自己一层一层穿整齐衣衫,一边漫不经心问道:“太子走了么?”
惟光点点头。
光君道:“走很久了么?”
惟光犹豫了一会道:“……嗯。”
想来朱雀要赶在弘徽殿诸人醒来之前偷偷回房去,光君并没在意。
一会却传来消息,东宫朱雀身体欠安,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元服礼延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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