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帮谭语沫处理好伤口后朴灿烈对着她的伤口打量了一下，下手并不是很重没有伤到脉搏，只是划破了毛细血管，割腕并不像所有人想象的一样那么容易死人，只是在血液流失过度导致体内缺氧的时候才会死去，真不知道小说里面的女主角是怎么割一刀就从此跟男主阴阳两隔的。
死还真是一件困难并且痛苦的事情。
沈辉敏。放下谭语沫手的一瞬间朴灿烈盯着她在光线下格外柔和的脸，突然就想起自己动心的那一瞬间，沈辉敏在血雨中扬起嘴角的脸。后来便习惯了这种血腥味，因为即使再厌烦也觉得就像那个人会跟以往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身后，黑色的衬衫变化不断的白色图形，苍白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就跟你还在一样。”
就像你还在一样。低下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当时太过年轻，即使已经出道了那么久还是会不太适应这个瞬息万变的圈子，相比起其它人的圆滑，自己当时就是个三角形。会将一切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爱恨分明的狠。所以在听前辈说了这个圈子找到真爱不容易后，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要为喜欢的人奋不顾身。
觉得是一种幸运。在那么多人中，在那么多不同的脸庞中，居然真的会有人像一盏灯一样在黑暗中吸引着自己走过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在那条几乎看不见尽头的道路觉得疲倦了，在黑暗之中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随后就自然而然的麻木下来。
不是没想过会有一个人喜欢自己。因为能够站上这个舞台，朴灿烈就知道自己还是有自己的闪光点，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明明想过有些苦难不要去祸害他人，明明就试图将那些企图靠近的人推的更远，不过……可能就是人的天**，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朝向光明的冲动。
即使我已经坠入地狱。
是不是应该放弃了。有隐隐的光线落在地板上面形成色泽柔和的光点，我是真的很累很累了，累的都已经不知道如何迈动脚步，累的突然明白，就算我耗尽一生也终究不可能来到你的身边。
想了一会，感觉到口袋当中有细小的震动，先是发了一下子的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起，那边世勋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不安：“为什么徐安梵从那天晚上回来就一直不醒来？医院明明检查了没有问题的。”
“……醒不过来？”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的朴灿烈皱着眉头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你检查一下她的伤口有没有什么异状。”
那边的声音小了一点，但是很快又传了过来：“没有，很正常……”停顿了片刻后，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情一样那边嘀咕出声：“咦……她的指甲里面干掉的血液怎么上面有一层蓝色的粉末……”
“幽蓝色的？！”
“……是的，你知道什么吗？”
“你最好感慨将徐安梵送到血猎科学研究中心马上进行治疗。”几乎没有等到对方说话，朴灿烈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飞快的披上风衣打算出门：“估计是血界的某种药物通过伤口侵入她的身体了不要拖延了，否则她会睡死的。”
吴世勋被他说的结果吓了一跳，在朴灿烈一句“快点啊！”的吼声下立马挂断电话，扶起脸色苍白的徐安梵朝着外面跑去，外面的夜色依然繁华，像是一个热闹的地狱入口，每个人都带着各色的面具隐没在川流不息的海洋之中。
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绵长，反正吴世勋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支撑起劳累一天的身体将徐安梵送过去，也忘记了是怎么看见她被推入隔离室。更加忘记了自己握着她的手是怎么松开的，反正就觉得拦在自己面前的血猎医生的手就像一道无形的隔阂，让他没有办法跨进。
我不知道什么是情谊，我也不知道什么背叛，我更不知道什么才叫爱情。
但是无论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挡掉的，不仅仅是因为欠你的那只右手，在上帝才能掌握的这个蔚蓝色星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即使摔的再惨却依然看不见眼前透明的隔膜，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即使放弃也不愿意去争取，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明明……明明就像去试一下却总是在失去。
为什么我不是你。
灿烈从后面跑进来，脸色也同样苍白呼吸声很重，似乎是跑的很吃力一样，好久才能够勉强凑出一句话：“怎么样？”
“她被送去治疗了。”掐住掌心好久的指甲才终于离开，像是卸掉力气一样吴世勋感觉莫名其妙的疲倦。
“你为什么不瞬移过来？”
“血界能力的削弱……我的异能已经几乎全部消失了……”看看自己的手，精致的几乎没有瑕疵的脸上浮现出从所谓有的无奈：“我现在没有办法帮你们打血界了。”
“你已经尽力了。”朴灿烈拍拍他的肩膀。气氛沉默了半天，从治疗室的门口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影，穿着白色的外套，长相很一般，但是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刚刚那个送进来的……是血界的人吗？”
“是的。”吴世勋走过去像是溺水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没事了吗？”
“正在治疗，不过情况不容乐观。”医生皱着眉头像是遇见了什么很棘手的问题：“我一定见过她，她是十二审判的吧。”
“……嗯。”
“失去异能后她的体力要比正常都要虚弱的很多，然而这些蓝色粉末我们已经判断出来，是血界的某种物质，能够让人陷入沉睡的状态并且永远不苏醒……应该是禁【药】才对的。”翻了翻资料：“她现在体内器官的活性已经在急剧下降……除非血界在一个星期之内灭亡，否则没有人能够救她。”
“一个月？！”
“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对方点点头意味不明：“我们已经尽力了。”
朴灿烈看着吴世勋僵硬的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摆摆手示意医生可以去忙了。没有看他的背影，吴世勋将手缓慢的放入口袋。
“我永远只会给她制造灾难。”他低着头说：“无论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的。我永远只会拖她的后腿，如果当初我没有废掉她的异能，她也不至于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如果当初你不废除她的异能那么她现在将会站在与你敌对位置。”朴灿烈在他的面前比划了一下：“而且是一个很恐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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