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秦十祭很清醒的看着眼前瞬间一片纯白的画面，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无形的空间，浓重的雾气模糊的四周几乎没有任何棱角。但是她没有任何眩晕感，身上的伤口仍然在缓慢的愈合，这次她来到这里已经受了不少伤，迷茫却瞬间淹没痛觉让她感到诡异，等到雾气散尽她发现自己正站在韩国的熟悉的海边，清晨的光线朦朦胧胧的覆盖在天际隐约透露出几丝光线，照亮了很久以前的长长的街道。
这里……是哪里？
狐疑的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意外的发现时间诡异的逆转回到了她曾经 第 051 章 分明手指修长，鹿晗一手拿着传单，手腕上的银色手链泛着清冷的光，用韩文对着自己说了一声幸苦了，嘴角因为微笑微微上扬。
秦十祭突然觉得自己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鹿晗……鹿晗……鹿晗……？那么……后来的秦十祭曾经在一本很矫情的书上看到过的问题，什么东西让你即使熟悉无比却依然会一次次的心动？
是那些封尘的片段，是那些禁锢的温柔，是那段刚刚开始演奏的记忆，是手指上微微发亮的金属戒指还有……在尾声终究会消失却依然无法坦然的脸。
kris的刘海微微垂下来，也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跟着鹿晗一路说了些什么便越走越远。皮肤在清晨的晨光中泛着极好看的光泽，眼神透亮。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他的身边，然后无论如何死皮赖脸我都不会离开了。
但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逼无奈。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他的身边，然后我总归是会离开的。
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秦十祭突然缓慢的蹲下来眼泪一滴一滴几乎灼伤了眼眶。负责人连忙过来查看情况，但是她隔着一层阻碍只能够听见对方在问：“你怎么了？”
她用手捂住手臂上面的伤口摇摇头：“没事。”
——我只是伤口好疼，真的好疼，疼的快要死掉了。
当最后一个小时的数字在滚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结束工作已经在外面游荡将近二十分钟的秦十祭突然就跌入一片冰冷，那是一件空荡荡的房间，没有门也没有窗户，白茫茫的墙壁和地板，寒气从四周渗透出来刺激的她的伤口瞬间停止愈合然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手臂的伤口本来就很大。即使愈合到现在也还是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停留在右手的手臂上，疼痛蔓延的感觉她有些见怪不怪只是不明白凯萨琳到底想要干什么，然后一个声音便缓慢的出现在了上空，语气很平缓似乎在讲述一个睡眠故事。
“你的同伴们……全部都死在这里。”
秦十祭没有回答，摩挲着冰冷的墙壁，即使吸血鬼本身就是寒冷的也无法抵御这种寒冷，况且没有任何血用来当食物，体力消耗的会很快。
“我原来还以为你会放弃的，只要你放弃了你就会出来的。但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我如果真的放弃了，那么我根本就不会背叛血界……更不会来跟你玩这么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游戏。”秦十祭勾勾嘴角，贴着墙壁坐下来，很明了的坦白她刚刚所分析出来的结论：“这个游戏你根本就不会输。”
“……只要你放弃了你就可以出来的。”
“你不觉得很没有意义吗……这个游戏的概念就是一个很浅显的比喻，你说假如你正守护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为了那个东西可以连命都不要，然后我就跟你说我要杀了你，除非你将那个东西亲手毁灭给我看……你觉得有意义吗？”
“确实没有意义，但是我以为你最起码能够认识到你们之间的差距，以前的你不懂，没想到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你依然毫无长进。”
“别说的好像你很有长进一样。”她忍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耐住心思回答：“你认识了三百年却连最起码的东西都看不透彻……凯萨琳你比我还愚蠢还好笑。”
“至少我明白我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是吸血鬼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生物，呆在人类的身边只会害了他们因为我是吸血鬼……”
“我是吸血鬼又怎么样！”像是一个气球突然被枕扎破，秦十祭一拳砸在地面仰头对着虚无的空气吼了一声：“我是吸血鬼又怎么样！为什么你们人人都要提醒我为什么你们都说我配不上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有这么不堪！就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你tm凭什么对我感情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自以为是的不知道有多可悲！”
“……你什么都没有错，但是偏偏错在你是吸血鬼，这是你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是没有办法改变！但是也没有谁给我选择的机会啊！你以为我愿意每天面对着你们一群令人作呕的生物每天依靠那些我所厌恶的鲜红而生存吗？！我跟你们不同……”说道后面声音渐渐的弱下去却依然十分有力：“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一个人都没有……至少我的手比你们都要干净，但是就如你所说的我错就错在我吸血鬼！我不能改变你们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吗？！你说啊！”
那边似乎哑口无言，过了好久才听见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你太固执了……秦十祭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回来？”
她收敛了一下眼角，弯曲一条腿的膝盖将手搭在上面，感觉到四周寒气的侵入让她的指尖微微泛起紫色：“你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了。”
不会改变的。
有些事情就算玉石俱焚也好过从来都没有争取过，即使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秦十祭也并不影响血猎联盟消灭血界，但是她至少可以证明……可以证明无论在那个角度，无论在那个路口，她跟kris始终都是站在同一方向的。
这点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一如当初她将戒指交给kris的时候，一如她听见喊声没有回头的时候，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没有想过后悔。
“你有为你自己想过退路吗？”
“想过。”
“什么退路？”
她擦干净染上指尖的血：“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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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十祭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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