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君瑜因闷在房中也是内心烦琐,取了挂在屏风上的披风,示意起身的喜乐不要吵醒司徒悦,悄然出了房门。她记得司徒府的老夫人最爱秋菊,想必花园中定然是有颜色了。
她前脚刚出苑门,喜乐后脚便跟着出来,手上多拿了一件披风。
“小姐,如今入秋不比夏日了,这夜风冷得紧。快多穿一件吧。”喜乐担忧她的身子,想她病才好一些,禁不起风吹。
君瑜微微颌首,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上辈子她谁也保护不了,不管是崔觐还是柳叶她们。想当年若无柳叶等人,她真不知漫漫长夜如何度过。
喜乐看她心情低落,不禁安慰道,“小姐且安心,表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若让他知晓小姐因他的事情伤了身子,定要很难过。”
崔觐待自己的心就连一个小丫头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她自己却糊涂了,如今又因她的画连累他入狱,到底她才是无心的人。
路过司徒凯的院落时,君瑜微微驻足,才发觉司徒凯的书房仍旧灯火通明。
“喜乐你且先回去,我有事与父。。与。。”君瑜觉得自己喉间如哽了骨头,分明就是说不下去,司徒凯,她叫了一辈子的爹到头来却与她毫无干系。
走向书房的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君瑜从心底里觉得很委屈与羞愧,她为司徒凯委屈,为母亲羞愧。母亲心中眼中也许从来都有那人的一席之地,否则怎会对司徒凯那般绝情。
“门外是谁?”司徒凯的声音扬了出来。
君瑜默然,她甚至不知晓该接着说什么,就那样愣在书房门外。
司徒凯分明听到门外有人的脚步声,便起身查看,推开门,却看到君瑜红着眼睛站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二话不说,司徒凯将君瑜拉进房中,摸到她的时候冰凉异常,忙双手帮她捂住,尽管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却还强笑着,“我们家小阿瑜伤心了?不要难过,爹虽说刑部不能插手,却没有说其他人不能插手。这不,爹正修书给同窗好友大理寺正卿,也就是你易伯伯,他与安王是忘年交,若能说说服安王。想必也是有些许作用的。”
君瑜的目光随着司徒凯落在书桌上,一封信静静地躺桌上,桌旁的灯烛已经烧了一半。
“阿瑜莫哭。。爹答应你,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崔觐无虞的。”司徒凯大手拭去君瑜的眼泪,却不想她越哭越厉害,似乎真的很伤心。
“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君瑜往后退了两步,到如今她觉得自己更加无法面对这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司徒凯。
司徒凯微微一愣,上前一步将她搂入怀中,“傻孩子,我是你爹。不对你好,该对谁好?”
听到此话,君瑜更觉讽刺心酸,虽然她很想喊出来她不是他的女儿,在那么一刻间,她却又不忍心,司徒凯等了母亲大半辈子,若这般残忍的告诉一个人,他爱了一辈子的人根本不爱他,无疑是摧毁这个人。
“夜已深了,爹送你回去歇息。如今国子监与官府正僵持,此事大理寺定然会介入,想必要将阿觐送入大牢还需一番周折。他们如何也都罢了,却不能赔上你的名声,那太子少师的儿子也是活该。”司徒凯心中也是有气,此事的源头竟是阿瑜的画像,多少对阿瑜有些不利,他的女儿,自然是他来守护。上司调他离京也正利于他四处活动,以后也无人能拿到他的把柄。只是此事不能说与小女儿君瑜,她心太重,怕是要担忧的。
回到房间的君瑜低泣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也许这辈子与齐煊定是要有所交集的。她既然救了袁贵妃,又有信物,想必齐煊定然要帮她这个忙。左右齐煊也与太子少师关系不佳,多这一件事不多,少一件不少。阿觐决不能入狱。
次日,她便起了大早,稍加收拾一番,就独自去了安王府碰运气。去安王府的路线她实在是熟悉的不得了,尽管这辈子一直在规避着不与齐煊有所干系,可为了阿觐,她就算死也心甘情愿。这世界上,待她最好的除了阿觐无二。将袁贵妃的戒指递给安王府的门房,不一会,安王府的管家明仁就走了出来,朝她深深一拜,将她有礼地请到了花厅。
(咳咳,刚考完试有些累,先更新这一点点。。关于剧透,那就是上辈子柳叶的死不算无辜。。齐煊没有冤枉柳叶,但的确有事瞒着君瑜。。让君瑜侄女舜华生孩子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简单。。嘿嘿。)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