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写了药方,用了一日,司徒凯依旧高热不退。司徒君瑜决定亲自去太医院请王辅来看。司徒君瑜对太医院轻车熟路,稍微让喜乐打点了一下就见到王辅了。王辅看到她时十分高兴,忙道,“小恩人快坐。”
“王太医这恩人有些奇怪?”司徒君瑜暗暗松口气,此刻王辅心情不错,请他去府上看病应该不难了。
“上次你教会我打水漂,阿雪答应我的亲事了。明年开春就嫁给我。你不是我的恩人,谁又担得起。”王辅愉悦异常,白净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幸福的憧憬之色,哪里还看得出几十年后那张冰块脸呐。
不知为什么,司徒君瑜隐隐觉得王辅日后的巨变恐怕与他的这位妻子有所关联,却还是笑着祝贺道,“那少不得君瑜倒是要讨口喜酒喝了。”
“要得要得,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王辅呵呵笑道,想司徒君瑜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司徒君瑜微微欠身,“君瑜是来请王太医帮家父瞧瞧,家父伤风高热不退,儿甚为担忧。”
“这有何难,我跟你走一趟就是。”王辅站起来,提过自己的药箱。
果然是直爽的人,君瑜暗叹即便以后他性情冷漠许多,这点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王辅的医术果真了得,不过下了几针,司徒凯身子就爽利了许多,又开了几帖药。君瑜派人去拿,又亲自熬煮了拿给司徒凯喝,一碗药下去,司徒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到了下午的时候,司徒悦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退热了。
司徒君瑜见父亲高热已退,决定偷闲去还了手中的咏幽兰,这样芙蕖池再见白子墨,他也该知晓自己的意思了吧。虽然很想搞明白上辈子这幅画是如何被送到她生辰的礼物中,但她更不想要再与齐煊有任何瓜葛。
循着上辈子的记忆,君瑜带着喜乐终于找到了坐落在城南的御史大夫家,其实离司徒府并不算远,只不过是穿过几条街道而已。
通告了门房,有人去请府里的管事出来,北边天空乌云密集隐隐向这边飘了过来,看来是要下阵雨了。
不一会,一位青衣中年男子出来,君瑜吩咐喜乐将画卷奉上,那男子看了一眼,朝她作揖,表示自己会转交白子墨。
御史大夫家风极严,君瑜也不害怕下人会昧了这幅画。欠身还礼后,她便带着喜乐匆忙赶往家中,可终究比不过老天爷翻脸的速度,才不到一刻,就雷声大作,倾盆大雨纷纷而至。
君瑜拉着喜乐躲在一处屋檐下,附近均是人家住宅,少有茶楼酒肆,行人也少。空落的街道被大雨狠劲地冲刷着,远处一辆宝蓝色的马车正向这边行驶过来。
齐煊前日被太子派去郊外办事,下午才抽身出来。这倾盆大雨丝毫未阻挡到他的行程,总之是赶车的文向受累。本来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心中似乎有所感应,齐煊忍不住掀开了车帘,只见一抹熟悉亮丽的影子站在临近的房檐下。
“文向停车!”他低声喝道,定睛一看果真是司徒君瑜,拿了车上的油纸伞,他快步走向躲在屋檐下的司徒君瑜。
看着齐煊撑着伞向她走过来时,司徒君瑜愣在那里,心中百味陈杂,不晓得自己与齐煊的相遇是孽还是命中注定。
“这雨怕还是要下会,小姐不介意的话,在下送小姐一程。”齐煊开门见山,将手中的伞递给她。
司徒君瑜摇头默然,面对齐煊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千思万愁涌上心头,忆起她才到安王府的时候,什么也不熟悉,战战兢兢,有次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因被管事嬷嬷奚落而难过,偷偷躲在别院的一处屋檐下独自哭泣。她以为不会有人发现,齐煊就撑着一把伞走了过来,将她扶起搂在怀中安慰许久,那是她第一次对他动心吧。眼前的人与那时的画面缓缓的重影,司徒君瑜觉得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了。
“多谢公子好意,我家小姐不愿意,公子不必勉强了。”喜乐虽不知道司徒君瑜在想什么,却看她神情难堪,便上前挡着。
齐煊还欲再说,司徒君瑜已经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喜乐的身上。
喜乐吓了一跳,还没有来得及扶住司徒君瑜,就被齐煊抢先将司徒君瑜抱了起来。
“愣着干嘛!”齐煊示意她打伞,毫不犹豫地将君瑜抱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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