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黄府,君瑜自然而然碰到了下课的崔觐。
崔觐见她又是一番示好,自从两人退亲后,他愈发地殷勤了,她懒得理,径自去了自己苑里找喜乐。
但年少的崔觐就像是个小尾巴一般跟着她不离,缠着她说话,“好姐姐,就和我说会话。”
“我还要赶着去司徒府陪二姐姐呢,没时候陪你磨牙。”司徒君瑜冷哼一声,吩咐喜乐去收拾一下,准备和她走。
“二姐姐如愿以偿了?”崔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你从哪里知道的?”司徒君瑜起了疑心,这件事按理说,崔觐不该知道。
崔觐吐了吐舌头,知晓自己说漏了嘴,如今看司徒君瑜面色不善,要是自己不说,恐怕真的要冷自己一段日子,便道,“是我姐姐说给姨母的。”
司徒君瑜思量半晌,这件事迄今为止司徒府上下都瞒着的,大姐姐是祖母的拥趸,自然不可能说与崔兰听。那崔兰是从哪里知道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母亲贸贸然来袭,的确是崔兰捣的鬼。
“你别生气,我姐姐与二姐姐平日早就互相看不过眼了,女人间的小心眼罢了。”崔觐上前拉住她的手,轻声道,“阿瑜,迟早姨母都是要知晓的。”
司徒君瑜默然,并不说话,想要抽自己手出来,却被崔觐握得更紧了,不禁狠狠地剜了崔觐一眼。
谁知崔觐收到她这一记凌厉的眼神,想起这些日子被各种无视,火从心生,一把将她推到墙上,桎梏在双臂间,他近来个头蹿得厉害,几乎是俯视着她,只听撕拉一声,崔觐单手撕开了她的外衣,眼睛阴狠地盯着她的右乳上方。
司徒君瑜感到胸上一凉,血气上涌,反手就要给崔觐一巴掌,谁知道这小子先她一步,狠狠地抓住她的手,目光阴沉地盯着她,半晌才缓缓道,“阿瑜,若不是你右胸上这个菱花记,我真地怀疑你是不是我的阿瑜了。自从晓梦山庄回来后,你就像是变了个人,退婚,无视我,讨厌我。我从未想过会在你眼中看到厌恶之色。”
于崔觐而言,他眼前的司徒君瑜是陌生的,于司徒君瑜而言,她眼前的崔觐更加陌生,上辈子,崔觐是霸道,却从未如此阴沉的审视过自己,就是当年她害得李雪晴没了孩子,崔觐也不过是伤心地看着她。
耳边忽然传来喃喃低语,“阿瑜,我不会放手的。”崔觐将头倚在她颈窝处,一如平日里般。抬手轻轻地帮她整理好衣裳,目光柔和,仿佛方才那个阴郁少年不是自己一般,又道“乖,不要惹我生气。”说罢,就甩袖离开。
司徒君瑜几乎脱力坐在地上,这样的崔觐她两世为人,却是头次看到。
喜乐收拾好后,司徒君瑜不敢再在黄府多待,匆匆带着喜乐去了司徒府。
司徒悦看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脸色苍白,以为是她送母亲回去被呵斥了,“是不是母亲又骂你了?”
司徒君瑜默默摇头,娓娓向她说了来龙去脉。
“以前你满心满眼都是他,他的坏自然不会用在你身上,如今你变了个人似的,是人都会受不了。何况阿觐是真的挺在乎你的。”司徒悦安慰她道,“你虽比阿觐大三个月,可哪里有他成熟,别看他平日里和你顽,我却听父亲赞了他好多次,说他以后可是大人物,不可小窥的。”
的确,崔觐十五岁中榜,是碧落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光耀门楣不说,仕途也是一帆风顺,就连之前礼王党被肃清,他也丝毫没有被牵连,当年她以为是齐煊保下的他,如今想想,太子为人谨慎,当年崔兰他都不肯留更何况崔觐。
但崔觐千不该万不该卷入七皇子谋逆的漩涡之中,若非如此,齐煊怎会急于将他除去。
“罢了,不说他了。这个崔兰委实可恶。”司徒悦磨拳霍霍,“自小就她心眼最多。明里暗里不知算计过我多少次了,偏偏还要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虚伪透了。”
“如今她嫁人就算了,倒是该把她安在家里的那些眼线给拔掉。崔兰如何得你的事儿,我思索半日,定是伺候我们的哪个丫鬟泄露出去的。如今崔兰倒罢了,还算不上是外人。。但长此以往,家风必然不正。”司徒君瑜凝了凝神,她可不想以后在黄府还要提防着过。
司徒悦颌首,道,“是这么回事,左不过是哪个丫鬟做的,总是要杀鸡给猴看。等忙完这几日,我们回黄府,好好给你立威。如今崔兰嫁出去正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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