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觐走后,司徒悦安慰她半晌,又着人去取了安神的百合羹,亲自喂她吃下, 才问道,“你和阿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要与崔觐退婚。”君瑜安静地说道,早些断了她与崔觐的孽缘。
司徒悦忙捂住她的嘴,“不许乱说。你与阿觐的婚事是母亲与小姨亲口定下的,怎么能随便。。”
“姐姐,小姨当年与娘定下这个婚约不过是想要娘尽心照顾阿觐,娘已经做到了。这个婚约在不在都无所谓了。”上辈子,娘亲就是以这点来打发她的,如今她也可以用这一点强迫娘亲让她与崔觐退婚,这个坏人她做了也无妨,崔觐还会是她的弟弟,但她不要再如上辈子一般与崔觐纠缠至死。
司徒悦听得心里难受,没有想到司徒君瑜心思这样敏感。
“姐姐,我觉得阿觐被这个婚约所束缚了,与他吵吵闹闹这么久,我想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方的良人。”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司徒君瑜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所谓的欢喜冤家都是骗人的,崔觐拒绝她时的决绝至今都深深刻在她的脑中。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突然间说这些。阿觐可是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了?”司徒悦看她哭得这样伤心,不禁真的怀疑崔觐做了什么坏事。
上辈子崔觐退婚时,司徒悦已经随着慕容沣去了边疆,她根本想象不到当时的崔觐有多么的绝情。字字如刀,一寸一寸地划在她的心上,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日子每逢午夜梦回时,她都会被那种疼痛折磨醒来。
看她不语,司徒悦继续道,“我觉得阿觐虽然爱与你吵架,有时候还很霸道,却是打心眼里喜欢你。瞧,昨日刚休沐,就巴巴地来找你了。”
“我与阿觐一同长大,又是表姊弟,说不喜欢对方一定是假的,但那不一样。我怕他发现的太晚,我们的境遇不是会更尴尬么。”司徒君瑜哽咽。
“你这样子真是莫名其妙,好像笃定了什么一样的。我真的要给阿觐叫屈了。”司徒悦只觉得司徒君瑜流露出的神态过于悲恸,以至于她不得不怀疑,崔觐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毕竟,司徒君瑜喜欢崔觐是大家都知晓的,而崔觐对她也是有目共睹的。安抚了司徒君瑜一阵子,司徒悦去了崔觐的院子,只见他正拿着剑一阵乱舞,吓得平日伺候的小厮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一个气得躺在床上,一个疯子一样满院子的乱舞剑。司徒悦暗自叹息真真是一对冤家。
与崔觐聊过之后,司徒悦咋舌,没想到司徒君瑜的这醋吃得也忒大了。
“可你好好地去找李家千金作甚么?”司徒悦想到方才崔觐与李雪晴说得火热,也难怪阿瑜会介怀。
“哎呀。。阿瑜十四岁的生辰不是在年底么,我今日看李雪晴手上那对冰花芙蓉玉镯子很别致,你也知道阿瑜最爱芙蓉玉了,我就去套话,套话当然要让人家高兴,谁知道她偏偏就生了误会,又不肯信我。还说什么我装着喜欢她!”崔觐挠头,一脸的懊悔之色,他不过是出卖一次se相而已,“女人真麻烦。麻烦死了!”
“那你换一个不就好了,说不定别人就没阿瑜这样麻烦了。”司徒悦点了点他的脑袋,戏谑道。
“不成,都祸害了我十几年了,从生下来就祸害我!”崔觐收起手中的剑,递给一旁的小厮,兀自擦着汗,“我明日与她好生说说。”
司徒悦心里稍稍安心,“阿觐,你也知道当年我娘与小姨的约定,多是为了让小姨安心。这些年来,我娘待你如何?”
“姨母待我如己出,姐姐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崔觐郁卒,今日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这就对了。其实这婚约有没有都无所谓,阿瑜她觉得是这婚约束缚了你。让你不得不委曲求全,她怕耽误了你。再者,阿觐,你年纪还小,你懂得男女之情与手足情的不同么?”司徒悦将君瑜的顾虑都说了出来,她也知晓君瑜的顾虑,崔觐虽年少,却已然是国子监拔尖的学生,素有少年天才的称谓。这样的少年郎,家世背景又不差,自然是许多贵人眼中的龙门快婿了。
七年前,他父母双亡后,他因身染时疾,没有人敢接近他。只有君瑜陪在他身旁,不离不弃。从那时起,他便认定以后要娶君瑜为妻,好好呵护她,“早在七年前,她日日夜夜陪着我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娶她为妻了。二姐姐,我分得清楚,一向分得清楚。阿瑜是我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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