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瑜点头示意小翠表明自己已知晓了,先回房中稍稍打理了一下头发,喜乐大概是被王嫂子叫醒了,忙进来服侍她穿上堇色的披风,又撑了伞在门口等着她。
“先喝口姜汤再与我一起去,想必刘管事正请几位客人在饮茶呢。”司徒君瑜并不着急,刘管事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反之他曾经在宫中做过侍卫,后来在一次任务中,伤了左腿,落了残才来晓梦山庄做管事的。想必,一定要她去前厅的客人,怕是非富即贵了。
喜乐匆忙喝了一碗姜汤,心中觉得君瑜的笑似乎比这姜汤更暖人。
走过九曲连廊,君瑜到了大厅看到刘管事正给三人奉茶,礼节十分周到。
“三小姐。”见到她进来,刘管事起身缓步走到她身旁,细长的眼睛微微眨了眨,示意此三人的身份十分贵重。
为首的紫衫男子面若中秋之月,皎洁俊美,高大的身姿挺拔若松,一双凤眸似笑非笑,永远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即便此时的他依旧青涩,却掩不住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与与生俱来的贵气。齐煊,没有想到这辈子,我们遇见的更早。君瑜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撕裂,一时间疼得窒息,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咳咳。。”刘管事适时地咳嗽了几声,将失神的司徒君瑜拉回了现实。
坐在齐煊下位的绿衣男子先起身作揖,他容貌清秀柔美,面若桃花,若不仔细看倒让人误认为女子,“司徒小姐,在下白子墨与两位兄弟相约赏景,不巧遇到白雨连绵,特来贵庄借宿一夜,望小姐行个方便。”司徒君瑜敛了敛心神,朝着声音的方向轻轻欠身,眼前的绿衣公子是未来齐煊的左膀右臂,大胤最年轻有为的丞相白子墨,为人温文如玉,气质若兰,堪称君子中的典范。
若白子墨在,另外一个人也应该在,果真陪在齐煊另外一边的人就是黑面将军尉迟坞,与齐煊白子墨比起来,身高八尺,魁梧异常的尉迟坞比较难以交流,永远都是冷着一张黑脸,但日后的他保家卫国戍守边疆,委实让人佩服。
自始至终,齐煊都是含着三分笑意,并不言语。
君瑜不愿再看他,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平整,即便心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刘叔,让人将蘅芜苑的房间收拾好,请三位公子好生休息。若无他事,小女先告退。”白子墨喜爱赏水芙蓉,正巧蘅芜苑里有外公引了大食国的薄荷古莲,想必雨中观莲更有几分意思。她记白子墨偶尔循着薄荷味找到了她移栽到宫中的薄荷古莲,十分喜爱。至于齐煊,她宁愿自己与他再无任何交集,想必上辈子第一次见面他对自己没有印象,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印象。说罢,她欠身回礼,就移步回房了,一步一步恍若隔世。
回去的路上雨帘遮住了人的视线,站在连廊上,司徒君瑜伸出双手,接住房檐上掉下来的水柱,微微自嘲,眼泪滴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也不自知,“我是不是在做一场梦,雨停了,梦也就醒了?”
“小姐,你哭了。”喜乐忙上前递上帕子,她不喜欢小姐有这样的表情,明明人就在面前,却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飘到很远的地方,而且小姐为什么哭。
明明已经重生了,怎么心还是会这么痛,她不要这么没有出息!
用帕子抹干了眼泪,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朝喜乐道,“你家小姐我定要活出一个新模样!”
喜乐圆圆的脸盘上写着满满的惊奇,“小姐,你就好像这三月的天说变就变啊。”
君瑜上前就捏了捏她的脸颊,故作轻松戏谑之态,“让你取笑本小姐。”
“小姐饶命,喜乐再也不敢了!”喜乐被君瑜的情绪所感染,笑着讨饶,两人玩了一会才回晴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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