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跑,边跑边道:“知道了!”
真是实心眼的孩子,秦羽瑶笑着摇了摇头,往屋里走去。渐渐的,面孔沉了下来。已经过去几日了,柳闲云还未给她回信。秦羽瑶不由得想道,如果柳闲云打算脸厚心黑,无视她的利益,该怎么办?
如果离开了柳闲云,转而跟碧云天合作,顺利的概率有多高?心里抱着种种念头,秦羽瑶的神色愈发沉凝。
南方,某州。
柳闲云斜倚在椅子靠背上,一只手支着腮,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张信纸。目光却没有落在信上,而是斜向下往楼下的街道上看去。
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喧嚣。而路对面的碧云天食楼,则是门可罗雀,人烟稀少。碧云天的掌柜站在门口,正在与一名客人争执,隔着一段距离,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可是掌柜的面上羞恼,客人面露不屑,却是十分清晰。
不多久,那名客人甩手离去,却是转身就往碧云天对面,也就是柳闲云身下的闲云楼行来。望着这一幕,碧云天的掌柜气得脸色铁青。而这一幕落在柳闲云的眼里,却不由得轻轻勾起唇角。
有了秦羽瑶的新菜,闲云楼的生意更好了。原本就生意稀少的碧云天,近来更是没什么人去了。就连有些交情的熟客,也都渐渐转为闲云楼的客人。
目光从楼下收回,渐渐转到手中捏着的信纸上面。只见信纸上面的字迹,并不同于寻常男子的字迹,而是平庸寻常,其中又带着一抹纤细坚韧。仔细瞧去,竟非男子所书,而是女子字体。
写这封信的人,正是秦羽瑶。信纸上的内容,却是闲云坊的青阳镇掌柜,做了些令人无法理解,或者说容易令人误解的事。信上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然后叫他给她一个交代。
没有质问,没有质疑,没有威胁,没有无理取闹。有的仅仅是,平白直叙。仿佛,她仅仅是要他的一个交代。如果他给了,那么事情就了了。如果他不给,她也不介意。
目光随着信上的字迹,那纤细坚韧的笔画移动,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女子。柔媚的面容,沉静的气质,矛盾而又统一。她不求人,不靠人,冷静缜密,心藏锦绣。
嘴角的笑意缓缓敛起,柳闲云妖冶的面孔忽然变得冰冷,随手一捏,信纸被捏成一团废纸。揭开桌上的茶壶,将纸团丢了进去。纸团被茶水泡开,渐渐不成形。既然她这么厉害,那么他便瞧瞧,她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此时此刻,柳闲云仿佛忘记了,宇文轩嘱咐他的一切以秦羽瑶为先,务必支持秦羽瑶的事。
闲云坊昧下三件曲裾的事,秦羽瑶并没有告诉三秀。这样糟心的事,如果三秀知道了,尤其秀兰和秀茹,只怕要气炸了。
于是,秦羽瑶便一直没有提起。可是,秀兰和秀茹总会问她,最近又有多少人看上那件衣服?得知只能看不能买,是不是很郁闷?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笑。
秦羽瑶不想叫她们难过,便每每把话题岔过去。然而,瞒得过秀兰和秀茹,却瞒不过秀禾。
“夫人,我们的衣服,是不是没有人喜欢?”这日,秀禾来到正房卧室,站在正在画图的秦羽瑶身边,轻声问道。
秦羽瑶笔下微顿,抬头看向秀禾:“怎么这么想?”
“夫人不必瞒我,我不是秀兰和秀茹,夫人瞒不过我,也没有必要瞒我。”秀禾说道。秀气的脸蛋儿上,满是冷静沉着。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已经十分难得了。
秦羽瑶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纸笔,说道:“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什么样?”秀禾抬着眼睛认真地问道,神情十分执着。
这是一棵好苗子,秦羽瑶一早就打算将她培养成管理者,之前因为太忙,不想分秀禾的心,所以一直没有动作。此时只见秀禾自己找来了,便索性不打算瞒她,只见窗子外头没有人,便道:“那三件衣服,被闲云坊的掌柜昧下了。”
“什么?”秀禾吃惊得睁大眼睛,然后猛地捂住嘴巴,深深呼吸一口气,才不敢置信地道:“昧下了?夫人说昧下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秦羽瑶答道。
秀禾的杏仁眼睛,不由得睁得更大了。她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满脸的不敢置信。随即,皱了皱眉,有些急迫地道:“夫人,定然是那陆掌柜心存肮脏,与东家无关。夫人切不可为了此事,就误会了东家。”
“你觉得与柳闲云无关?”秦羽瑶听完,挑了挑眉头说道:“我给柳闲云去信,已经过去四五日,他至今没有回信。以秀禾对他的了解,他可能这么久不回信吗?”
听到这里,秀禾不由得愣住。眼神由不相信,到怀疑,渐渐到怔然,再到羞愧。她渐渐低下头,秀气的小脸上没有了表情。
“不必管这么多。你和秀兰她们,只需要把绣活做好。其他的,都交由我来。”对于柳闲云的行为,秦羽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秀禾不是人云亦云的女子,她的心里自有一番考量。
“夫人打算怎么做?”秀禾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又抬起头来,抿了抿唇,看向秦羽瑶问道。
“在闲云坊之前,把曲裾的样子宣传出去,叫人知道曲裾是我们的。”秦羽瑶道。之前放在闲云坊的三套曲裾,都是出自一个图样,不同的只是布料和绣线配色。而闲云坊就算打算窃取了去,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其他样式。
而秦羽瑶就不一样了,她心中有无数图样,缺的只是绣娘和时间。若是长远来看,闲云坊是拼不过她的:“而且,秦记布坊的选址,目前已经有了眉目。再过不多久,店铺就要开张了。你去和秀兰、秀茹她们说一下,叫她们把心思都放在刺绣上面。”
最后这句话,秦羽瑶的语气微微重了一些。秀禾听罢,沉默了下,知道是说给她听的,便点了点头:“夫人,我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秦羽瑶看着她有些沉闷的背影,倒也没有什么想法。大概所有单纯的人,都要经历这么些事,才能变得成熟起来。
三秀信任、崇拜柳闲云,在她们心中,柳闲云是不同的。他生得妖冶,手段高超,城府深沉,令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男子,对于三秀这样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来讲,最是具有杀伤力。
可是,当得知柳闲云也不过是一个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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