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愿意信赖她,依靠她。宇文婉儿甚至想过,假如她是男子,必定要与皇叔争一争,将秦羽瑶绑到身边的。
任飞烨微微一叹,将宇文婉儿又往怀里裹了裹,说道:“她只对我笑。”
“嗯?”宇文婉儿不解。
“她从不对我恼,也不对我生气,更不曾在我面前流露出无助,永远只是胜券在握,勇敢无惧的模样。”任飞烨缓缓说道,“我对她从前是不一样的,可是渐渐的,这份不一样就没有了。她就像一块温润的玉,我与她也只能做朋友,走不到更亲密的地方。”
宇文婉儿想了想,的确如此,秦羽瑶在人前大多都是这副模样。便是她,几乎也从未见过秦羽瑶失态的时候。偎在任飞烨的怀里,享受着温暖的气息,口中说道:“哼,阿瑶心中另有所系,才对你疏离罢了。假使阿瑶不曾出阁,你是不是就不会放弃了?”
任飞烨才不肯承认,他其实是见到秦羽瑶的勤奋与努力,更觉她心志坚毅远胜常人,他配不上她,才渐渐灰了心,并看清两人绝无可能的。大概世间男子都是这般,决不肯在喜欢的人面前表露出不足,便道:“鸡和鸭只能做朋友,做不了夫妻的。”
“呸!你说谁是鸡,又说谁是鸭?”宇文婉儿气得挣脱出来,捏起拳头捶他。
任飞烨只是笑着讨饶:“小的读书不多,不会说话,还望都统大人教一教小的。”
“怎么如此油嘴滑舌?”宇文婉儿从前见过的任飞烨,都是光风霁月的君子,何曾见过这样小意哄人的模样。一时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忍不住浑身抖了抖。
“快进来,别冻着了。”任飞烨连忙又把宇文婉儿裹进怀里,连脑袋一起塞进去,不叫风吹着她一丝一毫。
宇文婉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不禁低声说道:“你裹着一个大冰块,自己不冷么?”
因着要与军士们打成一片,故而宇文婉儿几乎事事都按照军规来。比如除却睡觉时,一身铠甲几乎不离身。此时身上穿着的也是金属制作的银色铠甲,又沉又厚,冷冰冰的,任飞烨却嫌也不嫌,几次三番将她裹进去,让宇文婉儿不由得心头触动。
倘若秦羽瑶在此,知道她的心事,只怕要打趣她——傻孩子,你可是公主,若能骗了你的芳心做驸马,这一时半会儿的寒冷又算得什么?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交给你。”任飞烨忽然说道,便微微松开宇文婉儿一些,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交给宇文婉儿。他这一身大氅,不知是不是特制的,竟是厚重又宽大,将宇文婉儿整个裹紧来便罢了,竟还容得宇文婉儿微微仰身腾出双手查看东西。
借着明亮的雪色,宇文婉儿打开锦袋,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但见一卷花纹繁复的质地特殊的纸张,竟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一共十张。
“你给我银票做什么?”宇文婉儿诧异地道。
任飞烨答道:“我从前攒了些私房钱,总也不知道放哪里好,又怕被我爹娘搜摸去了,藏得好不辛苦。如今有了媳妇,自然将这样棘手的事交给媳妇管了。”
“呸!谁是你媳妇?”宇文婉儿啐了一口,把银票装回锦袋里,又塞给他:“你自己拿着罢。”
两人虽然已经确定心意,到底是没名没分,这样大笔数额的银两,宇文婉儿却是不能收的。
任飞烨便露出可怜的神情说道:“阿婉可是嫌少了?小的只是一介平民,再贵重的礼物却拿不出来了,公主大人不要嫌弃罢?”
“好好说话!”宇文婉儿白了他一眼,“你也不过是商人之子,哪里来的这许多‘私房钱’?”
宇文婉儿听秦羽瑶说过,任家只是青阳镇上的碧云天分店的掌柜,每个月的盈余也不过几千两,上缴大部分给东家,手里能攒多少?这一万两,搞不好就是任家一年的红利,因而决不肯收的。
任飞烨只见糊弄不过,便老老实实招来:“我攒了二十年,也才攒了不到两千两私房钱。其中有八千多两,是我给人做烟花,人家给我的酬劳。”
“给谁做烟花?”宇文婉儿皱眉。
任飞烨只见瞒不过,便只得招了:“给碧云天的东家。”
原来,任飞烨受了秦羽瑶的刺激,便来京城寻公孙若尘做事。那日又见了宇文婉儿不得不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回去后便满脑子都是赚钱一事。
任飞烨从小便是纨绔子弟,书没读多少,奇淫技巧却是乱七八糟地学了不少。有一日见小孩子点鞭炮,顿时灵机一动,想起自己会做烟花的事。因而开始埋头研究起来,直是研究出来十几种恢宏又绚烂的烟花。
他想起公孙家出了一位太子侧妃,便想叫公孙若尘拿着去给太子,然后在除夕夜点放了给皇上看,说不定会得到皇上和皇后的赞赏。公孙若尘觉着有意思,便果真携了几类任飞烨得意的烟花,求见了太子。
因为任飞烨做的有一款烟花,是可以绽放出来硕大的字体在空中的,因而太子见了十分满意。想出许多吉祥话儿,叫任飞烨做成烟花。待任飞烨赶制出来后,太子见了格外满意,便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公孙家。
公孙若尘折合成银子,给了任飞烨八千多两银子。任飞烨有了钱,又终于得了歇,便去寻秦羽瑶,又打听宇文婉儿的消息。待得知宇文婉儿进了军营,立时便取出之前的私房钱,凑足一万两给宇文婉儿送来了。
听了这番解释,宇文婉儿直是抿着嘴唇,再也发不出一言。
任飞烨只当宇文婉儿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要跟秦家妹子对着干,原是秦家妹子说过的,叫我只管做自己的事,她等着跟我在商场上打擂呢。”
秦羽瑶跟顾青臣有仇,而顾青臣是太子的心腹,故而任飞烨向太子进献好东西,其实有着跟秦羽瑶作对的嫌疑。
任飞烨心知宇文婉儿有多么向着秦羽瑶,说出这番话来,心中直怕宇文婉儿生他的气。然而叫他瞒着宇文婉儿,他又不肯的,直是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谁知,却只听身前一阵清柔笑声:“做得好!”
任飞烨一愣,慢慢抬起头,望向宇文婉儿的眼睛。待看清宇文婉儿的眼神,才发现那竟是轻快活泼,并非反讽之话,似乎是真的赞赏。
“阿婉,你不怪我?”任飞烨顿时惊喜起来,握着宇文婉儿的手问道。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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