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适当贴补些就是了。”
自始至终,没有提那个代替了太子的狸猫,该如何处置。
以秦太傅对秦夫人的认识,还真的猜不出来她会如何。故而,一拖再拖,便到了今日。
不能再拖下去了,秦太傅心想,再拖下去,便伤害了那个孩子。于是,一路走回秦夫人的院子,只见秦夫人坐在檐下,看着秦辉耍弄几条大犬,笑得格外开怀。透过这张面孔,秦太傅仿佛看见了另外一张更为年轻而沉毅的面孔。
他心中有些疼,便沉着脸对秦辉道:“不务正业,日后竟有什么前途?”
秦辉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这是嫌他,便也识趣,收起嬉皮笑脸,对秦太傅作了一揖,又对秦夫人行了一礼,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告退。”
他走出院子,还未走远,便听到秦夫人冷怒的声音:“你做什么凶他?辉儿从小到大,你可曾教他什么?白白读了一肚子书,却连个接班人都没有,你臊不臊?”
秦太傅道:“是他不喜读书,你赖我做什么?”
“好啊,你真是好,我还道你改性儿了,原来一如既往嫌弃我们母子!”秦夫人气道,“可你嫌弃有什么用?他是谁的儿子呢?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嫌弃辉儿,便是嫌弃你自己了!”
秦辉忍不住顿住脚步,往回走了几步,站在墙边仔细听去。他也想知道,秦太傅为什么嫌弃他?
便只听到秦太傅低低的声音:“你与我进屋,我有事同你说。”
奇怪了,秦太傅这样反应却不正常。秦辉心中痒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溜进院子,躲在窗户底下,打算听一回壁角。
从小到大,秦太傅对他不是不管不问,便是吹胡子瞪眼。真正认认真真打算教他学问,却只有极短的一阵子。这对于学识渊博的文人,素来以好涵养著称的秦太傅来说,并不寻常。
秦辉少时只顾着躲念书,对此只是庆幸。然而渐渐年长,当狐朋狗友们都在家族的资助下,大大小小寻了威风的闲差做着,他也不禁眼馋了。
等到弄清秦太傅的心思,他便可以对症下药,叫秦太傅真正爱惜他,教他东西。毕竟,哪有老子不待见亲儿子的?谁知,屋里头说的事情,却不啻于一记惊雷,把秦辉震得懵了。
屋里头,被秦太傅扯进屋里的秦夫人,蹙着眉头极嫌弃地道:“什么事竟叫你巴巴地撵了辉儿,单独叫我说?”对于秦太傅的古怪,愈发觉着不待见了。
只见秦太傅面容严肃,正经说道:“你可知道,我前些日子为何总与你讲许多闲话?那却不是闲话,而是真人真事。且,就发生在咱们家。”
听的第一句话的时候,秦夫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听到第二句,才轻轻地挑了挑眉头。待听到第三句,不由得“噗嗤”笑了:“你莫不是要说,辉儿是我换的,并不是你的儿子?”说到这里,脸色蓦地一沉,冷笑道:“我却不是那种肤浅的妇人,不要女儿,只要儿子。”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秦太傅的脸色十分难看。诚然,秦夫人并不是那种肤浅的妇人。她如此喜爱秦辉,除却两人实在有缘分之外,也因为秦辉是她的儿子。且,后者才是主要原因。
真正肤浅的人,竟是他了。
秦夫人却误会了,连连冷笑道:“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是府里有刁仆,做了这种事?然而我却知道,当年我产辉儿的时候,你就在产房外候着。竟是什么样的刁仆,能在秦太傅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了去?”
这一袭尖锐的问话,直叫秦太傅的老脸窘得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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