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是会隐隐的泛痛。
一百年前的他刚刚继任黑域之渊的主尊时,便许诺会娶我为妻。
他的漠然,他的冷冽,他的高傲……我都懂,因为他是黑域之渊的主尊,是我们最伟大和尊贵的王。当他给出那个诺时,我在那双犀利的银眸中看到了一丝眷恋和柔情,我说过,只为这一份眷恋,我情愿为他经历生生世世轮回的苦楚和心酸。
泪,不自觉的滑落到唇边。我抬头望着他,一百年前的诺言,他还记得。
“离鸳……”主尊走到我身边,他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为我拭去眼角那滴温热的泪。“我说过,会娶你……”他微扬的唇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银色的长发披在肩头,像是披上了一层冰霜。
我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在那双犀利的眸中我看到他对我深深的依恋和满目的心疼。他的掌心依旧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我伸出双手握上他抚在我的脸颊上的手掌,我的泪滑过眼角,浸湿他的掌心。
一百年前的诺,依旧未变。主尊将我拥在怀里,他胸膛的温度足以温暖我在冰渊之底一百年的冰冷。
“为了这个诺,我会不惜任何代价……”主尊说,“只要你能够重生,黑域之渊可以不惜一切……”
黑域之渊的夕阳红的放肆,红的彻底,红的凄美,红的让人心碎。我喜欢在日落时分登上冰渊的顶峰,坐下来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沉落。一百年前的习惯,依然未变。就像我习惯爱着主尊,习惯守护黑域之渊。
抬头,我看见冰渊的顶峰是那角孤寂的身影。血红的夕阳下,他银色的白发在风中飘动着,沧桑,落寞。我足尖轻点,来到冰渊之顶坐到主尊的身旁。
“我记得你从不来冰渊之顶的。”我说。远处渐渐逝落的夕阳,红的凄美。
“都是会改变的……”主尊说。他刚毅年轻的脸依旧漠然,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那双犀利的银眸中是巍然,是冰点。
“有些东西不管多久都不会变。”我说,我紫色的长发被风吹到半空,乱乱的飞舞着,像极了漫天的紫色的蝶。
“离鸳……”主尊忽然回过头来望着我,“做我的妻子,做黑域之渊的尊后,好么?”在他犀利的银眸中,我看到的是期盼,是眷恋。
我扬起唇角,“嗯”。我很认真的点着头,唇边多了一滴冰冷的泪。主尊伸出手,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痕,他抚摸着我紫色的长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什么时候起,你喜欢到这里看夕阳了?”我靠着主尊的肩,依偎在他怀中。
“一百年前……”主尊将手轻轻抚上我的脸,“从你死去的那刻起,我就喜欢来这冰渊之顶了……”他的眼中是深深的眷恋和我从未见到过的柔情。
“一百年……”我望着那双深邃的银眸,喃喃的说,“一百年来你一直习惯来这里么?”
“每当夕阳降落额时候,我都会来,一天都未间断过……”主尊望着远处殷红如血的夕阳说,“因为只有在这里,我才会感觉到你还在我身边。”
“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我紧紧的抱着他,我把头深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中,他银色的发升起后又跌下,然后落到我的掌中。
主尊捧起我的脸,他低下头盯着我,咫尺的距离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我扬起唇角,望着那张深情年轻而好看的脸微微一笑。他忽然俯身下来,在我的唇上印下浅浅一吻。
“离鸳,我们去找和纸,我要娶你为妻……”。主尊拉起我来到中渊。和纸是黑域之渊最为年老的元长,也是最受敬重的人,他负责黑域主尊的继任、婚嫁以及各个渊域新一代主人的继任等事项。
和纸的房间虚掩着,微黄的灯火透过窗子斜射出来,漫天飘落的百色叶子变成微黄色。
“蒙师……”我双手交在胸前,颔首站在门外施礼。
屋内是死寂一样的安静,和纸没有答话。我抬头看看主尊,屋子里的灯火来回晃动着,我紫色的发被镀上一层锈色。
“和纸……”主尊握住我的手轻声喊着。
那道黄色的灯火影影的晃的更厉害了。主尊看了我一眼,走到门前,他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门源,屋内的灯火便熄灭了。
“蒙师……”我紧跟一步,推开虚的门。主尊手指轻抬再一次将熄灭的灯火点燃。
和纸坐在练功石上,他的眼睛直盯着桌上燃起的灯火。
“蒙师,”我抬脚刚要走过去,主尊忽然一把拉住我。
“和纸……已经死了。”主尊紧紧的皱起眉头,他犀利深邃的银眸中是悲痛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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