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略有不同的表情,他径直的把我带到主尊神殿。白衣衣无力的摊在地上,嘴角是殷红的鲜血,墨泪儿和血王鞭在一旁站着,他的脸上依旧是冷冽与冷艳。巫神说他们是姐弟,可是墨泪儿对重伤的白衣衣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黑域之渊从来不会有例外……”我刚被巫神带到神殿,主尊便朝我使出黑暗结界。咽喉处是一股血腥,白色的衣衫被浸成紫色,地上那滩由口中吐出的液体说明我的血是紫色的。体内的血液一阵翻涌,胸口处像是被什么刺穿了一样,疼痛感瞬间传遍整个身躯,我蜷缩在地上抽搐着。
“紫色的?是你?”主尊瞥见我嘴角的紫色的血液,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他有着一张和巫神一样年轻的脸,好看的眉宇,犀利而深邃的双眼中尽是淡漠与冰冷,他的眼睛是银色的,略显苍白的脸俊朗、庄重而稳健。白色的长发披在身后,与他身上白色的披风混为一体。我抬眼盯着眼前的这个人,感觉这张脸竟是那么的熟悉。主尊忽然抬手抚上我的脸颊,挑起我的下颌,他的掌心竟然没有一丝温度,那双尽是淡漠与冰冷的眼中竟瞬间多出一丝眷恋。
只这一眼,我愿意为他堕入无底的深渊,为他久经无尽轮回尝尽心酸,只为他眼中这瞬间的眷恋。
“离鸳……?”主尊看着我思忖着吟道,他微蹙的眉宇竟让我觉得心疼与不安。
“我是断魂,主尊。”我盯着那双犀利的眸,心口忽然会隐隐的泛痛。
“哼”主尊冷笑一声,将我推在一边。“没想到一百多年了,你竟然还能拥有她的功力,这样也好,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时间。”他的声音冷冽、漠然,就像那已被冰封的冰渊,不起一丝波澜。
“我是谁?”我站起来望着那个背影问。
“你?”主尊回头很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是断魂。”
“那离鸳呢?”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个勇气去质问他。
白色的荧光顺着主尊的指尖莹出一道新月的弧度,那道弧度继而转换成链状将我的双臂紧紧束缚,然后把我吊在半空。手臂像是要断裂了一般,锥心的痛顺着指尖透到心底,我咬着唇直盯着那张好看却冰冷的脸。
“主尊,断魂无知……”巫神回头看来我一眼,忽然对着主尊单膝跪下,我没想到为我求情的竟会是他。主尊看看单膝跪地的巫神,收回了月魂锁链,我跌坐在地上,双臂还是锥心的痛。
“知道为什么受罚么?”主尊看看我,毫无表情的问。
“知道。”我单膝跪地,低下头答道。
“哼”主尊冷笑一声,“知道就好……”
“我想知道我是谁?”我抬头望着他,仿佛刚刚差点因此送命的人不是我,“我是说……在我不是断魂之前……”我补充道。
“够了,断魂,你问的太多了。”巫神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敢么?”我站起来,又咳出一滩紫色的血,我吃力的迈出步子,这才发现每走一步都会惹来锥心的痛。
“有趣……”墨泪儿看着我唇角微扬,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来,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泪儿……”白衣衣站起来,朝着墨泪儿轻轻摇摇头,血王鞭在一旁诡异的笑着。我不知道墨泪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他刚刚的话说明,他,墨泪儿有我想要的答案。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拿到凤凰萧”主尊扔过来一个画卷,“巫神,告诉她。”他依然带着那份漠然,声音冷到了极点,就像我的存在都与他无关。无关么?既然这样,为何还要让我走出冰渊?
“这画卷上的人是萧之轩,黑域之渊的前任巫神,找到他,拿到凤凰萧回来。”巫神说。
“只是这么简单?”我收拢了画卷。望着主尊问道,“只要拿到凤凰萧回来,你就会告诉我答案?”
“哼,”主尊双手背后,乘风而去,白色的斗篷在头顶晃动闪出一道模糊的亮影。我刚欲追出去却被巫神拦住。白衣衣盯着我,眼神中是我看不透的复杂,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哀伤,有些愠怒,有些决然,有些凄凉。
“精彩……”血王鞭压着嗓子,很是狰狞的笑道。
巫神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拉着我转身走开,他忽然驻足回身看了看墨泪儿,“泪儿……不要再玩儿了。”声音很轻,很静,却透着一股警告的冰冷。
回到黑域阁,巫神告诉我萧之轩曾是黑暗之渊最为强大的巫神,与现任主尊的父亲是同门,只是一百年前他忽然离开了黑域之渊。我以为巫神会告诉我整个故事的发展,却没想到巫神说知道故事起因的人只有两个,而他却不在其中。
“不是主尊,她,已经不在黑域之渊了。”我还未开口,巫神便说出了结果。我拥有离鸳一百年前留下的巫术,实力在整个黑域之渊中屈指可数,而之所以让我去夺凤凰萧,更为重要的原因是我具备离鸳的一个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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